第 224 章 皆空16(2 / 3)
它说等到晚上,咱就能进入画里了。”
楼罗伽:……我眼瞎?
小厮摇摇头,“不瞎。”
楼罗伽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边儿去,一会儿再说你!”
他站在那,重新对上银灯,“你是不是,你,你真用你那些符文控制我?我就说,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把这东西留给我,你……哎?哎?”
说着说着,楼罗伽就要往银灯面前走,没想到,脚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好像骨头架子倜然散掉了。
楼罗伽脸贴地,屁股撅着,像中了麻药一样,声音闷闷地,“哎?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没有力气?哎?”
小厮抱着灯笼鬼蹲下来,“大人,你现在像断线的木偶。”
楼罗伽咬牙切齿,却连动动手指头都做不到,“银灯,你好样的啊,你有本事放我起来!等我起来了我,我我干死……呜嗯——哼嗯——”
银灯!你有本事永远别放我起来!
“大人,你好像一条蛆。”
在心里骂银灯,却只有萤虫能听见的楼罗伽:?
下一秒,小厮跟楼罗伽一样倒在地上,瘫了。
灯笼鬼被小厮压在胳膊下,放出来的光把他们两个的影子映到了房顶上,像两座小土丘。
银灯瞥一眼在地上头抵头作伴的一主一仆,伸手要拿走渡缘的水杯,渡缘道,“不用再倒了。”
银灯不语,只拿走水杯,冷漠地从楼罗伽身上跨过去,倒了一杯水,又从他身上跨过来,重新递给渡缘。
楼罗伽:???
渡缘不解,银灯把水塞进他手里,“不喝也没关系,暖一暖。”
楼罗伽转转眼珠,瞧见银灯正把被子披在渡缘身上,把毛巾什么都拾起来,在和尚对面坐下来,“好了,说吧。”
渡缘捧着水杯,看向两个撅着屁股的人,银灯把凳子一拉,挡住他的视线,“说。”
男人捏着水杯,“三个月前,佛寺周围出现大范围的失魂症……”
“长话短说,我不想听这表面的弯弯绕绕,”银灯打断他,“你方才还说,在等故人,故人是谁?”
“若只是失魂症,凭你的能力,破了这妖怪窝便是,干嘛谨慎成这样?”银灯似乎把对楼罗伽的气发到了渡缘身上,“我不想跟你掰扯,你到底说不说?”
“……我奉掌门师父之命来找一位师兄,把他带回去。”
“师兄?”银灯皱眉,“在这儿?怎么?你那师兄叛出佛门,破戒了?”
“……未曾。”渡缘垂着眸,“实不相瞒,我这位师兄早在几十年前便是一缕亡魂了。”
“死了?那就是变成鬼了?”
“这位师兄,曾在天灾中以身饲群,尸骨无存,师门曾派人下山寻找,但了无音讯,按照门内规矩,应将其尸骨供奉在佛门内塔,渡以往生。”
以身饲群?银灯睫毛微动,“你那位师兄,叫修缘?”
渡缘有些惊诧,“你如何知道?”
“我进来的时候,跌进了一个幻境,”银灯道,“我本以为是谁的记忆,只是恰巧被我看见,如今说起来,到处都透着诡异,仿佛,特地要我看见一样。”
渡缘难得眉头泛起波澜,“看见了什么?”
“看见……你那师兄和一位女子的唏嘘往事。”银灯抬眼看和尚,“你那师兄当和尚以前,和一位女子互引为知己,不,应该是,相互爱慕。”
“不过,天意弄人,两人追求不一,感情也不对等。”银灯心中有了大概,“之后的事,想来你应该知道。”
渡缘并不否认,诵了一声佛号。
“当日师兄自愿赴死,身体被蚕食,灵魂也破损,曼姬……就是那女子,当时已成了妖鬼,唯一的执念就是能再见师兄一面,却见到师兄以那种方式死去,无法接受。”
他顿了顿,“入了魔。”
银灯想起最后那个画面,曼姬抱着修缘的头颅恸哭,凄厉又无助,若是他的话……
“所以,她把修缘破损的灵魂收集了起来,虽然染了魔气,也不是完全体,却至少能保证不消散。”
“是。”
“可你的师门却认为,修缘是大善之人,应当被众僧环绕、超度往生,早日转世投胎,放任他的灵魂在一个妖魔手里,显然不是最好的结局,更遑论时间长了,他也有入魔的风险。”
“是。”渡缘语气平静,似乎不站在任何一边。
“所以,你的师父就派了你来,”银灯直直看向渡缘,“要你从她手里拿走修缘的魂魄,超度,往生,走上你们为他安排的路。”
渡缘抿着唇,“若曼姬所做所贪只到此,只到将师兄的魂魄据为己有,虽并不能说全然无错,但至少不曾害人,可……”
渡缘也看向银灯,“她在当年杀了一部分食用师兄血肉的饥民,把他们的魂魄收归己用,压着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若到此……便也罢了,”渡缘唇角抿得直直地,似乎退到了最后的底线。
“她如今一手遮天,不只是招了当年的死魂,甚至连那些人的妻子父母、朋友仆从的生魂也无一幸免,一同被招至此地,要为她的大婚做……做第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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