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妻妖娆 第153节(2 / 3)
了一张纸,东方爷的左手和右手,搓了很久,留下了共计十个字:“越鸟巢南枝,努力加餐饭。”
可能写的时候凝聚进去的心力太多,东方爷满额头满脸的汗珠,滚将下来。
赵迁帮他擦了,又拿出一张纸,铺在地上。
东方爷坐在床边沿,双腿悬在床前,脚微微着地。赵迁稳稳扶住他的后背,东方爷努力用脚趾去驾驭毛笔,但好几次都未成功,把地上染得都是墨,纸也换了数张。好不容易拼成了个字的形状,但东方爷不满意,坚持再写,写了好多张才作罢,最后腿都僵了。
赵迁分别挑出一张,左脚“安”右脚“好”,合着便是“安好”二字。
赵迁让东方爷歇下,自己拿了字在窗户畔晾干了,想再与东方爷说些什么,只见他半眯着眼,透出的视线怔怔散在那几张纸上。
赵迁心中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终是没说,悄悄走出房间。
素蔻公主早等得不耐了,迎上来道:“迁哥哥,你怀中揣的是什么?”
素蔻公主伸手来拿。赵迁一晃,就避开了,说道:“不过是东方弟刚写的的几张字,我让我那神医看看他的恢复状况如何。”
素蔻公主寻根究底道:“我瞧瞧是什么字。”还是要夺的架势。
赵迁躲道:“东方弟这会正累得不支,你去给他揉揉肩膀和胳膊吧。”
素蔻公主一听到东方爷,忙往屋里去了。赵迁这才得以脱身。
第二四七章月信
赵迁赶回书院,把东方爷写的字拿给丐儿看,体贴笑道:“你该放心了吧。”
丐儿把纸张铺开,盯着这十二个字,她似乎能看到东方爷一笔笔写下时的吃力样子。看了半晌,眼泪迷离道:“我让他写四段,他只写下了十二字?费了很大劲吧。”
赵迁道:“没费多大功夫。东方弟他说不知写些什么才好,想得费神。”
丐儿低声道:“他还用多想吗?是想说的话太多了,不知从何说起了吧。”
赵迁忧伤一叹:“如果你肯有半分的这样体谅我心意,就好了。”
丐儿恍若未闻,把纸颠来倒去的看,口里绵绵念着那十二个字,眼神脉脉道:“看着这字,他虽用心用力的写,我也能想象出他身虚的样子。”
赵迁道:“比你想得要好。”
丐儿凉凉笑道:“希望如此吧。”
南宫峙礼看着丐儿神情痴然,忍不住瞥了一眼上面那些字。
丐儿把纸收好,掩了起来,笑中带着浓烈的苦:“东方爷……是要与我诀别了吗?”
南宫峙礼神色一紧,她也太敏感了。
“怎是这个意思?”赵迁话中微酸道:“以后都是朋友。你还想怎样与他相近呢。”
丐儿呆呆望着窗外道:“一对亲密恋人,要么身和心永远在一起,要么分道扬镳不复相见,怎可能做得了朋友。我和东方爷,是属于不得已的分离,身不在一起心在一起的那种。”
南宫峙礼眼眸中更加黯淡和郁结,却没说什么。
赵迁扳过丐儿的身子,对她沉沉道:“这话我不想再听到。你身在我这儿,一切都在我这儿。从今以后,你不许再想其他人。”
丐儿丝毫不能动,但面色坦然,低低吟着:“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吟了三遍,泪双流道:“他只取了其中两句。努力加餐饭,自然是对我的叮嘱和关爱;越鸟巢南枝,是在怪我背离了他吗,还是在说这莫测人生的不如意?!”
赵迁纠结至极,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原想着只这么简单的十个字,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哪知竟扯出这么深的情愫来!还不如最初写的那首直白思念的词呢!有时候,越隐晦,给人的想象空间就越大!
赵迁呼吸起伏,最悲哀的事,无外乎女人在身旁,却点滴念的是别的男人!现在的东方弟,究竟凭什么吸引着丐儿的心!
南宫峙礼如此敏锐,早嗅到了烟醋弥漫的味道,淡然插了一句:“一时触字伤情,在所难免。太子让她放宽了心,日后自然好了。”
赵迁踱了几步,对南宫峙礼道:“你说得对。”
连着三天,丐儿除了乖巧地吃饭和睡觉,时不时想起来,便把字拿出,仔细凝看。口中一直不忘吟着“思君令人老”的那首诗,调子缠而伤感,让人听着分外的愁肠。
赵迁每觉得难熬得支不住了,就对南宫峙礼倾泄苦恼道:“她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此胎教,生下来的孩子,心里装的是我这个父亲,还是别人!”
南宫峙礼笑道:“太子不必烦恼。也就是一首诗而已,诗是最有情的,太子是孩子的父亲,孩子若天生带着一股子深情,这份情当然会转移到他父亲的身上。”
赵迁深呼一口气,究竟是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就离开了。
丐儿从神游中回过味来,看到南宫峙礼端来了一种红色豆子加金丝枣熬成的汤,她拿勺子有一下没一下舀着、让热气散出去。忽看向南宫峙礼,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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