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女相 第207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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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裳问得很含混,而且也没有期望凤紫泯会回答她什么;依她的经验,凤紫泯对这样地问题多半会借机取笑她一番,然后用某个话题混过去----就是那种貌似亲热却完全不能交心的感觉……

然而这次凤紫泯却沉默了下来,慢慢叹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坐好,一本正经地说道:“楼卿。你终于肯问这个问题了么?”

云裳惊喜地眨眨眼眸,目光中仿佛被点燃了两簇小小火苗。困惑了好久哪,听凤紫泯的口气,是当真要为她解惑?不要又说什么就是喜欢你一类的调笑话吧……

“早就等你来问……”凤紫泯垂下眸子去剥那桂香橙,微甜的香气溢开,给周围染上一点清新的色彩。“只是你问了孤也未必会告诉你……”他的唇角果然挑起一抹笑,就像莲准每次戏弄云裳的时候一样,不过比那个要温情些。少了些许柔媚。

云裳正要佯怒配合他地玩笑,却听凤紫泯又道:“不过孤这几天改了主意了,正打算和你说,你就问了。”他抬起头,脸上的线条越发显得清峻。顿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字一句地说:“孤对你,的确与旁人不同,说好说不好,都不确切;但还是想告诉你。云裳。你可能是……孤唯一的……兄弟。”

兄弟?!云裳又眨眨眼,道:“臣当不起陛下如此厚爱……”

“不是广泛意义上的兄弟。孤是说。你是孤地皇妹。”

不是开玩笑么?他逗她玩呢吧?皇弟?虽说她和皇帝陛下是有过歃血为盟的事情,但没有说结拜金兰吧?云裳面无表情地接过皇帝陛下亲手剥开的橙子,一口咬了下去,汁水四溅,酸酸甜甜满口,正好堵住嘴,不用说话。

凤紫泯好笑地拿起帕子替她拭去唇边水迹,“难得楼卿也有这样失态的时候。不过孤隐瞒了你这么久,不会怪孤吧?”

云裳略有些艰难地将那橙肉咽了下去,问:“莫非陛下是认真的?”

一直到凤紫泯说完整个故事地来龙去脉,云裳都处在一种恍惚之中。凤紫泯是在开玩笑么?他编了故事来骗她?一定是这样吧?虽然他地话听起来情真意切,有理有据,可云裳最清楚皇帝陛下演戏的本事,当初他们一起骗人的时候,她就曾经惊叹佩服过他的“表里不一”。他们彼此戏谑共同演戏的情谊,也就是那时候结下的……当然,对于凤紫泯的这些情愫,云裳根本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印象,那些记忆当中的残片就是残片一样停留在自己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上的波澜和纠结。

可是,对于凤紫泯来说,那些日子似乎……很是让他回忆。几乎已经成为习惯,就像日常里没有外人在场,他有时也会做出个一往情深的模样看着她……

可是……他说她是先帝遗腹;他说秦婉儿本是伺候她母亲的宫女;他说他早在五年前“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他说楼铎能容得她留住在莲心小筑,本来就是预备的对付他的手段,一旦他不听话,随时抛出她这张牌来顶替;他说秦婉儿被钉死触仙台就是因为她;他说他有先帝的血书为凭,有当年埋葬秦婉儿尸体的兵士口供为证……

云裳只觉得喉咙干干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是开玩笑的吧?一定是开玩笑的吧?秦婉儿的死,是她的原因么?

第三百六十五章 酒落入愁肠

手里的橙瓣已经被她揉烂,桂花一样的甜香弥漫在空气中,却仿佛带了些血腥的味道。她是不是凤紫泯的“皇弟”,是不是秦婉儿的骨肉似乎已经不再重要,记忆重回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她瑟缩着幼小的身子躲在帷幕之后,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如果自己不是从未来的世界穿越而来的话,那么当年的秦婉儿肯定会死,而且还是用哪种很惨很惨的方式死去。

哈!要和她做兄弟,成亲人的这个凤紫泯,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亲人可不怎么好相认呢。对于她来说,秦婉儿的死,已经早就在自己十岁那年成了定局,而对于凤紫泯这个皇帝来说,可能还有些扑朔迷离,再加上自己回到京城来的时候,为了掩蔽楼铎和二夫人的耳目的时候,将秦婉儿的尸体给……藏起来这件事……

云裳本来体弱,此刻更是脸色苍白,汗下如雨;不过她一直半靠在榻上,凤紫泯又是完全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竟是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待到他又剥了一个橙子要往云裳手中递去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唇瓣已经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被他一靠,便软软滑倒在他的怀中。

凤紫泯结结实实吃了一吓,连忙揽住她,高声唤人。谁料云裳忽然一挣,纤弱的手指无力地推拒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不要传……太医。”

凤紫泯一愣,低头望去,只见他本以为已经晕倒的云裳,这时却睁着一双乌黑通透的双眸,怔怔地凝视着自己。那黑眸衬着雪白的脸色,越发楚楚惹人怜惜。

“臣没事。只是一下子有些眩晕,躺躺就好。”云裳看穿了他的犹豫,竟是微微弯动唇角,笑了一笑。

她已经瞬间从方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立刻警醒。催眠师最注重精神力的控制,哪里是那么容易晕倒的体质?就是当年亲眼目睹秦婉儿的尸体,她也不过是惊吓不能移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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