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故人(1 / 2)
笼屉一掀,热腾腾的大包子露出圆滚白胖的身躯。
“大伯,买包子,我要两个甜豆馅儿。”
“好嘞。”包子铺的马三应声道,他将包子用纸袋装好,弯腰递给伸手的江风清,笑道,“阿清又出来买早点啊。”
“是呀,阿姐说特别喜欢您家的包子。”
“哟,江姑娘喜欢,那真是我的荣幸了。”
江风清小小年纪,生得精致乖巧又懂事,街坊邻居每天都能看见他穿梭在城南的早点铺子,眼中的慈爱都要溢出来。
隔壁米粉店的大娘瞧见了,拍拍自家儿子圆咕隆咚的脑袋:“你看看人家,才多大就出来跑腿,哪像你,一天天就知道吃。”
来店的食客纷纷议论:“要我说,这一家人都是神仙,个个都长得好,简直是来为我们晓春城添彩的。”
旁人附和:“我昨天路过医馆时看见江姑娘了,长得那叫一个标致水灵,眼睛仿佛能说话。”
“还有那位朗公子,风流俊俏,杏花庄的少爷都比不过。欸,你说,他俩是不是一对儿啊。”
“不清楚,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我家姑娘长大了嘛,是时候给她寻个好人家了。”
江风清到店买米粉,抱着食盒走时,悄悄冲谈婚论嫁那人吐舌比个难看的鬼脸。
江月明从街的另一头穿过来,两手提着糕饼,瞧见满载而归的江风清,她笑道:“阿清真厉害,走,我们回家。”
时间尚早,医馆离家又近,几乎是紧贴着的,若有事急,病人可以直接上门求助,很方便。但是晓春城安宁,这种情况尚未发生。
比武之后,医馆的病人少了许多,应梦怜和江横天正在自家院子里给新种的草药浇水,他们准备用过早饭再去开门。
江月明把东西放下,四处都没看见朗云何。
应梦怜说他去看病人了。
“醒了?”
“我去的时候没有,应该快了。”
江月明说:“你们先吃,我去叫他。”
自江月明把人捡回来后已经过去数日。
那人胸口有伤,昏迷不醒,经江横天判断,伤口是皇宫的羽箭所致,由于处理不当,已经开始溃烂。
围剿暗影阁当天,万箭齐发,几乎将楼阁刺穿成筛。
江月明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此人正是从暗影阁逃出的十里。
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他们将人救下,只待人醒后判断是否能为己所用。
……
十里整日整夜做噩梦,
一时梦见箭雨,一时梦见大火,最可怕的是梦见自己又回到当初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日子。
最后,他听见猫叫,猫说:“喂,你快给我醒醒,不然我扇你。”
十里猛然睁开双眼,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就在他觉得要再次昏迷时,有人慢悠悠开口:“不许闭眼,睁着。”
谁?
十里尚处于混沌的状态,说话之人是个男的,不是准备将他捉拿归案的少年,声音似乎听过,莫名有股威慑之力,十里真就不敢闭眼了。
十里问:“你是谁。”他的嗓音很奇怪,带着干渴后的沙哑。
那人并不回答,十里的眼皮逐渐撑不住,即将合上之际,房门被“碰”一下砸开。
女声颇为不满:“朗云何,糕饼买回来了,你吃还是不吃。”
是她!
十里心中大骇,眼皮不重了,顾不上思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从床上跳起来:“你没死……啊?”
伤口犯疼,十里停顿住了,眼前一男一女,坐着的男的没见过,站着的女的更没见过,她的身材和照夜胡娘很像,但眼睛是正常的棕黑色,那张脸看上去不过十七八。
十里自言自语:“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她,她起码三十,不对……三十五了。”
谁家十七八的少女会出来当刺客?十里和江月明共事近三年,他一直坚定地认为照夜胡娘在装嫩,反正戴着面具,谁也看不到后面那张脸,说不定猫妖成精了,四十岁都有可能。
他计算着:十七八减三,十四五的少女更不可能当刺客了。
床前,即将二十一岁的江月明自认脸比真实年纪小几岁,晓春城的百姓见面就夸她“十七八,一枝花”,让她很是受用。
这人多少有点不知好歹。
朗云何在旁边笑:“你什么时候比我多活了十年。”
“闭嘴。”江月明呵斥朗云何,紧接着开始教训十里,“还有你,三十五?你是瞎了还是傻了。”
十里一阵迷茫:这位姑娘什么意思,为什么骂人呐?骂人的语气为何如此熟悉?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你你你……”
江月明:“你什么你,给我躺下,不准起。”
“哦。”
“还有你朗云何,愣着干什么,去吃饭。”
“嗯。”
江月明和朗云何走了,十里咽了一口唾沫,他受到的冲击过大,躯体十分僵硬,重新躺下,双手交叠在胸前,闭目冥思:我在做梦,我还没醒。
如果她真的是照夜胡娘,刚才的男子又是谁?
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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