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决(2 / 3)
架了千斤的沙袋,酸痛得根本抬不起来。
崔子清醒后,江月明站起身对朗云何说:“你监督他做菜,我去院里遛遛。”
……
黑店的后院除了水井就是茅草,别无他物。末端被两侧的篱笆圈起,直接连着山崖。
山体主要是红石,连接客栈的竖面像被刀切过一样平整。山与地的交界处被杂草占满,白色的野花自由绽放,吐露着山野间的奇怪气息。
客栈与山崖连接的某处被超过一人高的茅草挡住,拨开茅草,后面还有一块大木板,潮湿,厚重,将紧靠的山体部分严严实实遮盖住。
江月明试着将木板挪开,待茅草清理完后将板子从上至下倾倒。
就在这时,尖锐而凄厉的惨叫从前院传来。
江月明闻声,手一抖,稳当的木板松开,干脆利落扑倒在地。
一个山洞显露眼前。
山洞不深,外界的光透进去几乎就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东西零零碎碎,已经如小山一般高:包袱、衣物、仿造的玉佩……
全是这家黑店的赃物。
江月明粗略看了一遍表面,并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最现实的是地上散落的几枚铜子儿,可以忽略不计。
江月明觉得有些扫兴,用树枝胡乱拨着这堆杂物,希望能有所发现。
杂物堆太乱了,歪歪扭扭,堆得又高,被她这么拨弄很快就倒了下来。一个更窄,更小,更加深远的洞口显露出来。
……
崔子刚做好最后一道菜,又挨一记手刀,重新躺回地上。
朗云何“啧啧”两声,抱拳道:“佩服。”
江月明不理会他,洗手上桌,果然看到一盘新做的红亮烧鸡。
她抱怨:“你们杀鸡的动静太大了。”
朗云何纠正:“我可没动手,全是他一人干的。”
“他”指地上的崔子。
朗云何:“你有什么收获?”
江月明:“先吃饭,吃完再说。”
酒足饭饱后,应梦怜替江横天解了迷药的毒,江横天从桌上起来,伸展手臂,可以看出睡得挺香。
他们开始商议之后的事情。
江月明把一叠银票拍在桌上,总共三千两。
这是她在山洞的深处找到的,除银票外,洞穴里还有三十六具白骨,男、女、幼童皆有,有的骨架完整,有的却断了手脚。
小小的黑店,胃口却很大。
江月明问众人:“我们以后干什么呢?”
他们是刺客,做的是人命生意,论起手上沾的血,比地上二人只多不少。
或许又有些不同,暗影阁从来只接大单,刺客身上背着血债,他们的任务对象同样背着血债。
那些任务对象中,有的是灭门,有的是屠城,位高权重者比比皆是,几十上百条人命存亡与否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甚至有些时候,雇主让刺客杀人,杀完之后又会有新一拨刺客来杀他。
血债血偿,是暗影阁的宗旨,冤冤相报,是整个江湖的旧历。
如今,暗影阁覆灭,江湖的恩怨却不会停止,那些人必会循着蛛丝马迹来找寻找残党的踪迹。
朗云何叹道:“无论如何,不能当回刺客了。”
现在的江湖,刺客成为高危职业,他们的身手绝对不能随意亮出,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要么隐匿山林,要么装成普通人过日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隐匿山林大家是不愿意的。
江月明问江横天:“爹,江南很大,我们该去哪儿?”
江横天说他年轻的时候在江南的晓春城待过。
晓春城官名叫禾州,但“晓春”比单独的“禾”字有诗意,大家习惯叫晓春,连城门上挂的也是晓春。
晓春城杨柳烟波,繁华富庶,远离江湖争端,是个极好的去处。
“最重要的是,我在晓春城有宅子。”
应梦怜细眉一挑,拧着江横天的耳朵道:“我怎么不知道。”
“夫人消消气,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们还未相遇呢。若不是这次契机,我都不会想起来。”
朗云何十分现实:“师父,您确定宅子还在原处?”
二十年无人居住,塌了倒了,或者被官家收回换过新主人,一切皆有可能。
“就是,爹,还有地契房契,若是宅子被人占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江横天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想这么多。年少时期有钱潇洒,房子说买就买说扔就扔,江横天根本头也不回,现在只道年少轻狂,不打懂理。
他找不到理由反驳,没好气道:“那你们有什么想法?”
江月明和朗云何沉默了,
“没有就听我的,去晓春城。”
就事论事,应梦怜暂时放过江横天,表示赞同:“我觉得可行,仇家不知道我们的长相,只要我们老实本分像普通人一样过活,一定不会有人怀疑。”
“讨生活也得有本金。”朗云何点着桌上的银票,“富庶之地的开销极大,我们必须想一个可以持续生财的法子。”
江月明提议:“不如开医馆?”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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