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南(2 / 3)
,十分嫌弃地将草丛中的东西夹起,回去展示:“你们看。”
白色的人指骨被带叶的棕黑木枝衬托得阴气森森,但是并没有吓到人。
江月明展示完退后几步,用力一抛将骨头扔回原地。
她拍拍手上的灰土,眼里冒出几分兴奋:“这是黑店。”
黑店好哇。
几人毫不在乎走了进去,先将店面的布局简单扫一遍。
大堂无人,一楼的陈设简单,零星的桌椅板凳,酒器瓷瓶,最为醒目也最为突兀的则是货架上放置的大金盆,金光灿烂,一下就为这间朴素的黑店增添了财气的光辉。
江月明他们被颜色吸引,上前围看。
江月明伸出食指往盆沿上一摸,很干净没有灰尘。再掂重量,她道:“可惜了,是假的。”
“谁家会把真金放在台面上。”朗云何说完,把江风清抱起。江风清个子矮够不着,现在能碰了,两眼放光,伸手就想把大金盆抱在怀里:“阿姐,钱!”
朗云何抱着年幼的小个子远离:“假的,换不了钱。阿清乖,不要碰。谁知道这盆是用来洗脸还是洗脚,别跟姐姐学噢。”
江月明将刚才碰过盆的手指使劲往朗云何衣服上蹭,附赠一巴掌。
“就你讲究。”
但是话说回来,他们确实缺钱,这点连年纪最小的江风清都知道。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什么也不敢从暗影阁带走,武器、药草、银票……多少年积累下来的财富,通通付之一炬,又或许是上缴国库。
江月明问应梦怜:“娘,我们还剩多少钱?”
应梦怜捏了捏日渐干瘪的钱袋,摇头:“只剩三两。”
“三两?”江月明小声嘟囔,“连药材钱都不够。”
做刺客时,他们一家的开销极大,其中大部分银两都花在买药炼药上。
朗云何在这个方面功不可没,他出生在苗疆巫族,从小就作为培养蛊王的容器被大祭司灌着毒药长大,但他没有江风清般的逆天体质,若不是七岁那年遇上了前来采毒的应梦怜和江横天,估计还没被用来练蛊就已经重新投胎,又活一轮。
调养到现在,体内还剩少量毒素残余,药不能断。
朗云何将江月明话中的意思掰开揉碎:“你在嫌弃我?”
“您这副病弱的身躯可是要靠千金方调养的,三两银子哪儿够。”
“承让,您的猫眼儿也不便宜。”
这边阴阳怪气在斗嘴,那边江横天开始喊人:“小二!”
喊了一句没人答应,江横天加大音量,中气十足:“小二!”
店小二崔子挂着笑脸从后厨跑出来,视线一一从五人脸上掠过,在看到江月明时微微一顿,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继而非常自然地过渡到年纪最小的江清风身上,像在点数。
小二揉搓着双手,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渍:“各位客官,实在不好意,刚才在后院干活呢,您五位打尖还是住店?”
“我们住店。”
“好嘞,您几位楼上请,咱们的客房都是空着的,随便挑。”
上楼后,江横天和应梦怜带着江风清住一间,江月明和朗云何各住一间。
崔子见了有些奇怪,问:“二位不是夫妻?为何分开?”
朗云何神情微妙,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像?”
江月明蹙眉盯着他:“什么问题,像个鬼。”
剑拔弩张,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崔子不好插手,赔笑道:“小的眼拙,只觉二位容貌和气质不凡,错牵了姻缘线实在该死,请客官别见怪。客官一路辛劳,想必口渴了,小的这就去烧水,马上奉茶致歉。”
说罢脚底抹油下楼了。
水井在后院,崔子提着水桶往楼上瞧,见上面没有动静,于是先去前院溜达一圈,然后才去后院。
此时,一直没露面的掌柜金自来正在后院中等他。
金自来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右眼睁不开,从眉心开始竖切下一道刀疤,异常狰狞。那是上次做活时被垂死挣扎的“猎物”划开的。
他问崔子:“怎样?”
崔子伸出五指,道:“三只羊,一公一母一只羔崽儿,还有一对散鸳鸯。”
“卖相呢?”
崔子想起江月明的脸,眼中散发出垂涎的光,“您是没见着,雌鸳鸯长得那叫一个娇俏水灵。母羊嘛,颇有风韵,羊羔崽儿长得也精致。”
金自来右眼隐隐作痛,上次的血泪教训让他不敢放松警惕:“带了家伙没有,别和上次一样。”
崔子观察过了,这些人都穿着粗布衣裳,两手空空没带刀剑武器。外边就一辆破马车,全部加起来总共几个破包裹,没有稀罕物件,定是普通的过路客。
“掌柜的您放心,他们中只有公羊看起来还算结实,雄鸳鸯病恹恹的不成问题。”
金自来听了笑道:“甚好,快去准备。”
话音刚落,墙后发出踩地的声响。
二人顿时警惕起来:有人?刚才的话听见了?
江风清从墙后探出脑袋,黑溜溜的眼珠无辜又无害。
“叔叔,我饿了。”
原来是小孩儿,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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