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怪物(1 / 2)

加入书签

对禅院甚尔来讲,值得他浪费一个美好早晨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将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接走的朝生,是个怪人。

是的,禅院甚尔对自己的雇主总是不吝啬于任何贬低之词。

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青年表现出的那般旖旎暧昧。

但朝生有句话说得没错。

他们是单纯的金钱关系。

禅院甚尔的赌运一直很差。

他们的初遇并不美好。

在又一次将家底输光,准备按照惯例随便找个女人的床过夜时,禅院甚尔遇见了被信徒簇拥的朝生。

禅院甚尔从来都记不住男人的名字。

但是朝生是个例外。

因为那家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息。

那是被所谓世家族规腌制入味的臭味。

被众生供奉于神龛之中,俯瞰众生的神佛。

精致典雅却毫无人气。

两人擦肩而过。

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片刻之后,神龛中的神像从九天跌落人间,再次出现在了还没选好攻略对象的禅院甚尔面前。

并递上了一张卡。

禅院甚尔接过卡揣进裤兜,这才将眼神递上,随即无趣的撇开,“男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要发展信徒的话,你可找错人了。”

虽然生理性厌恶青年,但禅院甚尔对将神佛从天上拉回地面也毫无兴趣。

当然也绝对不会存在将已经揣进裤兜的钱再拱手让出的可能。

“……”朝生保持微笑口吐恶语,“请您放心,对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欺骗女人气味的人渣,我也并没有兴趣。”

出乎意料,对于人渣这一评价,禅院甚尔并没有反驳。

他只是平常地起身,理了理衣摆,然后看向他新鲜出炉的雇主,“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

“陪我去前任坟前蹦个迪?”

禅院甚尔:……

哪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天与暴君,也被这剧情走向弄得有些懵。

他该感慨神像也会动凡心呢?还是先吐槽这家伙对前任恨的深远呢?

最初的滤镜被无情打破,这让禅院甚尔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虚幻感。

但一切的虚无都终结于他裤兜里那张银行卡。

于是到嘴的话又转了一个弯,“也不是不可以。”

看在钱的份上,天予暴君也是可以灵活多变的。

两人之间纯洁又扭曲的金钱关系,就靠着朝生早已入土的前任艰难地维持了下去。

作为一名职业小白脸,禅院甚尔或许并没有什么节操,但他绝对有着相当出色的职业素养。

对于雇主的种种过往,他从来不会抱有过多的好奇。

就比如禅院甚尔一直知道,朝生每年缴纳巨额管理费的墓碑下,一直都是空空如许。

但这又怎样呢?过度探究之后得到所谓真相又能如何?

这又不会给禅院甚尔带来更多的钱。

知道的越多并不意味着彼此之间越熟悉,多数情况下意味着麻烦越大。

禅院甚尔并不喜欢麻烦,所以他从不多问。

毕竟像朝生这样省心的雇主真的已经不多了。

已经被贴上人傻钱多速来快标签的朝生某种意义上确实也是一个怪人。

能够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靠着一些上流人士的资助为自己英年早逝的爱人租下长达八十年墓地的青年,并没能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甚至连一处写着自己名字的房产都没有。

如果说禅院甚尔是今早有酒今朝醉的游戏人间自我放逐,那如今安枕于社会福利组织提供的救助房中的朝生,像是一只辛勤麻木的工蜂。

日复一日的工作采集花粉,然后以献祭的姿势将自己的全部都献给了女王蜂。

直到身体里最后一丝骨血都被贪婪不知节制的女王蜂榨干。

这位贪婪不知节制的女王蜂,毫无疑问就是安静躺在墓园之中的那位不知名恋人。

在将朝生送回著名贫民窟时,禅院甚尔毫无怜悯之心,在下车之时,他双手插兜,一幅讨债人的嘴脸“承蒙惠顾一共……”

只能依靠社会补助艰难生存的朝生又递给了甚尔一张不记名黑卡,并不忘嘱托,“那么老规矩,这辆车也拜托甚尔处理了。”

连轮胎都还没沾上多少灰尘,光是车牌的连号就又能再买下一辆豪车的马自达,现在开始它的主人就变成了禅院甚尔。

所谓处理,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变现。

禅院甚尔和朝生都对此心知肚明。

钱货两清的交易结束后,朝生回到了阴暗幽闭的公寓中。

哪怕开了灯,也依旧显得昏暗的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物。

甚至几乎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就像是耗尽最后一格电后,被迫进入待机状态的机器一样,朝生在走进屋子后收敛了全部表情,端坐于沙发上放空自我。

每次从墓园回来后,他的心情都会变得十分微妙。

或许是年纪大了,他总是会想起一些往事。

一些他早已遗忘的往事。

【跪下,低头,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