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钓金龟婿 第1节(2 / 5)
小姨子,各色人等都有。可是杜伟业统统一口拒绝,连见个面都不肯,说这把年纪了,再也折腾不起。后来被介绍人逼得很了,杜伟业口吐真言,自己儿女成双,娶个未婚的,年近半百实在不想再费那精力生儿育女;娶个有孩的,他决不可能吃饱了撑的放着自己亲生儿女不管,去给别人养孩子......
同事们隐约知道,杜伟业有个女儿在美国,几年前出国留学,一直没回来过,据说已婚;一个儿子在上海,也已经结婚,前段日子刚听他说生了个孙子,孙子照片还给徐航看过,
这次杜伟业这么一病,徐航倒是几乎见到了杜伟业家的每一个人,原来杜伟业八十多岁的老妈现在还健在啊,就住在离这不远的、三环内胡同里面的一间四合院内,耳不聋,眼不花,还能天天都拄着拐杖到医院来看儿子;原来杜伟业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姐妹,统统都在北京,兄弟姐妹间还感情相当好,包括侄子外甥女在内,都川流不息的来探病,只是不见杜伟业亲生子女。
徐航多少有点奇怪,前妻不来看望是完全是人之常情,在美国的女儿一时赶不回来,也能理解(但是早晚也该露面啊,毕竟是癌症晚期),怎么在上海的亲生儿子也不见人影啊,杜伟业可是每隔半到一年就去上海看儿子的。
杜伟业病后,住了个单人病房,家里给他雇了个护工,但是这么大的病光靠护工肯定是不行的,兄弟姐妹们轮流在医院守夜,杜伟业的二姐已经正式退休,自然她守夜的次数就多了点,徐航见她和杜伟业老妈次数最多,不久熟得她们不把他当外人看。
徐航一面啃苹果一面说:“姑姑,您这个年龄,这么三天两头来医院守夜,也很辛苦啊。您也要注意身体。”
杜伟业二姐说:“没事,后天,杜琨会从上海过来,估计一直会守到他姐姐来接手吧。杜玫已经订好了机票,下周,在伟业手术前,就能赶到,他们两个来了,我们就轻松了。”
杜伟业唉声叹气:“我这不是有护工嘛,你们不用这么天天守着我。琨琨也很忙,刚刚生了儿子,又要上班,又要照顾他妈。玫玫就更没必要回国了,来回这么大费用,又浪费时间又浪费钱......”
杜伟业老妈用拐杖敲着地面说:“琨琨忙什么啊,不就上个班嘛,他老婆又不工作,他老妈也不上班,两个女人呆在家里,弄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有什么弄不好的。玫玫回来就更应该了,她一出国就是五年,毕业了,工作了,结婚了,绿卡拿到了,都没回来过,亲老子生大病,要动手术,她不应该回来啊。让他们两个好好伺候伺候你,尽尽孝道.....”
“妈,我没啥事。孩子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这叫什么添麻烦,自己亲老子......”
徐航告辞的时候,杜伟业二姐照例把他送到过道上,难过得直抹眼泪:“他还不知道他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坚持要动手术切除,其实他肝脏上面也有,肝脏又不能切,胃整个切光了都没用。其实医生早说了,手术是创伤性的,他这把年纪,手术可能延缓死亡,也可能加速死亡,保守治疗可能效果更好。看医生的意思是,不开刀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而且人也不用吃这么大的苦。可是,他(杜伟业)自己想开刀,别人又怎么去跟他说......”
徐航安慰道:“姑姑,您别这么想,杜老师心态很好,他这么乐观,这么愉快,我想他的手术肯定会非常成功的,虽然不能挽救他的生命,肯定能延长他的生命,那目的就达到了。”
杜伟业二姐再三感谢徐航:“谢谢你,小徐,这么经常的来看望他。你不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你这样过来跟他谈谈业务,他真的以为他会马上好起来,还能再去上班。”
过了两天,徐航上医院,在那遇到了杜伟业的儿子杜琨,杜琨今年25岁,五官长得酷似杜伟业,一眼看见决不会弄错两者的父子关系。杜琨也是瘦得跟麻杆似的,但是杜伟业瘦归瘦,骨架上是个魁梧的高个子,杜琨却身高不到一米七,真是又矮又瘦又小,加上相貌平平,风尘仆仆,站在病房里忙来忙去,活像一只麻雀。
杜琨说话也像麻雀,叽叽喳喳,婆婆妈妈,嘴巴不停,嘴皮子运动速度超过了职业律师,很少有见一个男人这么啰嗦的。徐航跟他说了几句,明白咋回事了,原来杜琨是做销售的,在上海的一个家电市场卖音响设备。
但是杜伟业老妈二姐的算盘落了空,人家杜琨就在北京过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就要赶回上海。
杜琨奉上五万元:“爸,这点钱您先拿着,做手术用,算是儿子对您的一点孝心。但是原谅我不能在北京伺候您,那个店现在是我刚开始承包,是亏是赚还不知道。我天天都得盯着,否则那几个不是对客人爱理不理,就是随便人家乱还价,我这么走出来两天,估计损失不小,我还要养老婆儿子和我老娘呢。我儿子这两天身体不好,感冒了......我妈又天天在家跟我老婆吵,老妈你也知道的,威胁我说我不把我老婆扫地出门,她就要离家出走;我老婆又天天说如果再跟妈住下去,她就离家出走。我夹在她们两个中间,有时恨不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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