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乡远去(2 / 2)
么的,是我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那日公堂之上,我本想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虽然这样对不起我的夫人,可是我们好歹还能苟活几天。”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我也知道,就算如此,你们不在的时候,吴大刀之后还是会想办法找来,我夫人终究还是不能幸免。从我夫人被他看上的那一刻起,这滨溪县就没有了我们的栖身之地。”
不只是愤怒还是绝望、亦或是愧疚曲泉那黝黑瘦削的脸上神色复杂“我没什么本事,护不好我的妻子。看她受辱,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自她跟我以来,就没怎么吃过饱饭,天天起早贪黑,就是为了能多磨一点豆腐,多挣哪怕是一文钱。可是凭她的姿色,本来可以找个好人家,不说别的,至少也不用跟着我吃苦受累,还要受人欺负!”
“相公,没有的事。是相公不嫌弃我的出身,收留了我。跟着你,再怎么样我都愿意。”曲全夫人上前为他擦去脸上汗水,深情的看着他。
曲泉抓住了夫人正给自己擦汗的手,对她笑了一下。接着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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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捕快您在公堂之上据理力争,最终为我们夫妇讨回了公道。没想到最后还是害了您。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们对不起您。”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错,却总觉得是自己错了。这些无权无势,依靠着自己双手艰难养活自己的人,一辈子做小伏低惯了,逢人见面都要点头哈腰,小心翼翼观察着他人的脸色,遇事不顺都得先认个错。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勉强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余归遥突然觉得很难过,他想到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被欺负了,受委屈了都要往自己肚子里吞。好不容易盼着他长大了,有点出息了,突然听闻他死去的噩耗,又该是多么的痛苦?
余归遥摆了摆手,他们本就是受害者。
“对了,你们找到我之前可有看到其他人?”他突然想起来。
曲泉夫妇对视了一眼,曲夫人回答:
“我们到的时候,看见吴大刀和您的样子,都吓坏了。后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您还活着,吴大刀却已经死了。我丈夫还特意上去狠踢了两脚。哦,当然不是踢您,是踢那吴大刀!”曲夫人说着白了曲泉一眼。
看见夫人望过来,曲泉却憨憨一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脚,还在回味着那滋味。
接着又道:“我们赶紧拉着您先离开,过了不一会,陈捕快也来了,看见您这幅样子,没舍得把您弄醒,只是让我们告诉您,事情由他来处理,您的父母他也会照顾好。对了,他还说昨日十月初三,是您的生辰,托我将这个交付给您。”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粒碎银和一个药囊。
余归遥看着那个药囊,一时之间竟无语凝噎。那药囊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却依然被精心保存的很好。那是小时候,余归遥最想得到的东西。只是陈尧母亲为救他去世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过,因为那是陈母留给陈尧的,仅有的几样遗物了。
“我们不知昨日是余捕快生辰,也不知余捕快喜欢什么,身上更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只得送您一点碎银,让您找个地方自己去买一些。钱虽少,但还是请您收着,也算是我们夫妇对您的一点谢意。”说着竟惭愧的低下了头。
余归遥颤抖着收下了那药囊,仍将碎银塞回了曲夫人手中。
“我帮你们,是出于我的本心。我父母也是如你们一般辛勤的农民,我只是不愿意看着你们被人欺负。还有,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这些钱,恐怕是你们大半年的积蓄。离开了滨溪县,你们还要到其他地方去谋生,处处要用钱,好意我心领了,钱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曲夫人还要坚持,却在余归遥更为坚定的拒绝之下作罢。
余归遥将药囊放在胸口,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昨晚自己本该回去,坐在母亲做好的一大桌丰盛的菜肴面前,和父母聊起最近的趣事,顺便逗弄逗弄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
只是不知,昨夜母亲在院门前望了多久,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自己的儿子归来...
又想起父母与幼弟期盼的目光。余归遥握紧了拳头,他必须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到那时,他必定以无敌的姿态,迎着守候在小院门口的期盼的目光归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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