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死狱中?(1 / 2)
第一章
“陈尧,当年你母亲为救我而死。我欠你一条命,如今我饮完这杯酒,你可以在靖北侯处换得一个锦绣前程。此后你我,两不相欠。”
云丰县阴暗潮湿的大牢内,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照进来,落到穿着囚服站在笼内的余归遥侧脸和身上。他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囚笼外面,陈尧看着余归遥饮尽杯中毒酒,神色在阴影笼罩之下模糊不清,让人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既然我都快死了,兄弟一场,最后再陪我说说话,就当是送我一程。”人之将死,纵然余归遥心中还有万般不舍,诸多遗憾。但修为低下,又无权无势的他,此番也只是想再有个人陪他说说话而已。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那样的无力。别人随手一着,就能轻易将他置于死地,就如同他随手碾死这牢中随处可见的蟑螂一般。
见陈尧不答话,余归遥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其实能有人听自己说说话也已经很不错了,他想着。
“你记不记得我们在江元门的时候,天天被那些长老们的亲传弟子欺负?那时的我们被欺负了也都只能忍着。因为我们不仅打不过他们,也不像他们那样背后有人撑腰。他们惹出什么事情来,长老们一句话就能揭过,而我们惹了事,可能就会被逐出江元门。那样我们父母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每年给江元门的供奉就都付诸东流了。”
余归遥的话勾起了陈尧的记忆。
他们的父母都是滨溪县的普通人家,但是为了让他和余归遥两人将来能够出人头地,两家人省吃俭用,外加上日以继夜的辛勤劳作,终于凑够了给江元门的供奉,得以将他们送进这一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宗门学习修行。在宗门修炼的几年里,每年上贡给江元门的供奉都让他们的父母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看着父亲那原本笔挺的肩膀在自己修行的几年里日益佝偻,头上银丝也一年比一年增多,直至满头霜雪。陈尧就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学有所成,才不辜负父亲的付出。
好在后来他们都学有所成,成功踏入修身境,正式成为一名修士。回到家乡做了捕快。吃上了公家饭,也算是迈出了出人头地的第一步。
“我性子冲动,每次受人欺负总想着找回来,哪怕是再打不过,也非要上去跟他们斗一斗”说到这,余归遥笑了“当然结果都是被人按在地上捶。你总是劝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每一次都会陪我冲上去一起被揍。一直到我们离开江元门,都没能把以往被欺负的仇报了。”
陈尧又想起了那段时光,两人被揍完之后都会躲到宗门内一处小山上,望着天空畅想着以后的日子:他们再也不用顾忌太多,再也不用被人欺负,更不用看着那群仗着身份背景的二世祖耀武扬威...
“你说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再被欺负了,我们还要帮着那些被欺负的人。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仗势欺人的二世祖和关系户。”余归遥继续说着。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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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回到了滨溪县,想着在这边当个小捕快,一来可以好好庇护家人,让辛劳了一辈子的父母不用再看人眼色,委曲求全。二来可以混吃等死,端着公家饭碗吃上一辈子。三来也可以治一治那些横行乡里的恶霸。如果真的有机会还能像小时候常常去偷听的说书里面那样,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提着刀飞檐走壁,追拿那些刚刚盗完稀世珍宝的江洋大盗。”说着,余归遥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可是真的当了捕快之后才发现,每日做的最多的其实是家长里短。每次去给县衙对面巷子里骂街的大妈做思想工作我都能学到新鲜的脏话。”也许是想起来大妈们骂街的样子,他又笑了起来。
“再后来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还是有钱有权的人。出了什么事,找点关系,花点钱或是弄弄权,马上就能摆平。我们本想着惩奸除恶,没想到最后竟然沦为了想要惩处之人的狗!”
听到这里,陈尧终于开口了,语气中似乎带着淡淡的不屑:“那你认为什么是‘奸’,什么又是‘恶’?”
“是非不分是为奸,仗势欺人是为恶!”余归遥开始激动起来“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扬言要将人家丈夫绑到面前看着他办事!天理昭昭,此人不除,律法何在!”
“他是靖北侯的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公堂之上驳斥靖北侯的面子,你可以...”
“你放屁!”余归遥几乎是吼着打断了陈尧的话。“按照《大苍刑律》哪怕是一名风月女,在她不愿时被jian淫都视为强奸,更何况曲泉夫人仅仅是一名本本分分过日子的普通百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就因为他背后是靖北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是,你是赢得了堂审。可是你让曲泉夫妇以后如何在滨溪县自处?你以为靖北侯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们了?他碾死你尚且如此容易,更何况是这一对夫妇?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你让活着的人怎么办,还有养你育你,盼着你平安归来的你父母怎么办?”
陈尧的一番话让余归遥沉默了。
似乎是不愿再在这里呆下去,陈尧转身向牢房大门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牢房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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