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1 / 2)
越往北赶,天气就愈发寒冷。早上时分,路旁的黄草地里湿漉漉的。
群山已经抛到后头了,接下来的路就是漫长的水路了。
入了另一座镇,那里有渡口,四通八达。
南宫长夏没见过这么宽大的渡口,渡口两旁的建筑甚是宏伟,但看上去有了好些年头却未经修缮。
一眼望去渡口连着大江,江水拍打岸壁,弄的哗哗作响。
约好的店家早早就候着了,是仨个老头,胡子全都花百。
可别看他们又老又瘦,个个又都是撑船的能手,听他们说他们年轻时曾替官家日夜架船运送粮草,不曾有过差错。
木桨划开寒水,更是清冽。
到了傍晚,红日浸入水中,水面光斑点点,四篇孤舟在这大江上静静划行,朝月亮那奔去。
这夜出奇的寒,南宫孤梦向店家要了个小炉,免得冻着两个孩子。
船家是整夜不睡的,南宫孤梦安顿他们睡下后就去和他聊天。
“老人家,您今年多大了?”
老头用手比划了一个五。
“现在天寒,明日再赶路吧。”
船家哈哈一笑。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些在水上讨生活的人,收了雇主的钱就必须要尽早把活做完,不能坏了规矩。”
南宫孤梦点点头,北边的月亮躲在云里。
他闭眼感受这冰风,多希望那月光可以再多亮点,照到这片偏远的江面上来。
船又行驶了半天,江面上的船渐渐多了起来,多是载着大量货物的,那里的船比一般的船要大不少,船身漆着红色。
船家把船靠在岸边,渡口的还算忙碌,做杂工的人从大货船上搬货物。
“爹,我们到了吗?”南宫长夏以为这就是终点了。
“还没有,路还远着呢。”
船家笑盈盈的对南宫长夏说“小少爷,路还远呢,我们这些驾船的只在家周边漂泊。”
他们换乘到了一艘又红又大的船上,船家是个黝黑瘦小戴着斗笠的青年,他的船上还养了一只黑鸟,嘴巴尖尖的。
船家麻利的在黑鸟的脖颈系了根稻杆,再把它赶下水。
黑鸟消失在水面上,四周都很平静,南宫长夏紧紧的盯着水面。
突然,水面剧烈波动,泛起一圈圈涟漪。
船家放了个木盆,那鸟就从嘴里吐出好多条鱼了。
这可惊呆了俩兄弟,他们是异乡人,没见过这些。
船家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解释道:“这是鱼鹰,专门捕鱼的。”
晚上,他们就喝上了鲜美的鱼汤,南宫长夏彻底迷上了那只鱼鹰。
他常常跑去找它玩,虽然一个是人,一个是禽,不能交流,但看看它就已经很开心了。
船家放它下去抓鱼时,他一定会在旁边观看,那怕天再冷再寒。
又是寻常的一天,鱼鹰扑通入水,水里却久久没有动静,这可急坏长夏了。
他紧佝着身子仔细的搜寻水中的动静,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那一刻,全身都泡在冰水里,身体感到阵阵刺痛,冰水一口一口呛进肺,他用力挣扎却使不出力。
然后,一只粗糙的手紧紧的握住了他,是船家。
到船上时,爹爹,冬树和仆人都来了,船家把他抱起头朝下,让他吐了些水。
爹爹谢过船家,带他赶紧去暖和点的地方。
一觉醒来,身体酸痛酸痛的,没有力气,头昏沉沉的,口又渴的很,旁边有两个人影,一大一小。
门被叩开了,听声音是船家,爹爹谢过船家熬的药,把长夏扶起靠在身上。
长夏不觉得这药有味道,甚至比水还要无味百倍。
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过,天在旋,地在转,他好像看到了娘亲,看到了自己的书桌……
再度醒来时已好了大半,头还是沉,但没有了昏胀,味觉也恢复了。
外面似乎下起了雨,滴答滴答作响。
冬树趴在床头小睡,爹爹不在屋里。
他望着头顶的木板,害怕爹爹说教自己,心里懊悔当初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
爹爹进来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怕爹爹开口说话。
万幸,爹爹并没有数落他,只问了问他一些身体的情况,嘱咐他好好休息。
又过了一日,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爹爹不许他出屋子里,外面俞加寒了呢。
冬树每次进屋都说外面冻的要命。
他不信,一摸那红红的小手就知道外面有多冷了。
长夏问冬树那只鸟怎么样了,冬树一个劲儿的讲,这只鸟又抓了多少只鱼儿。
除了这些,冬树也会讲些好玩的事情。比如,一个船夫喝了点酒把船撞到别人家的船上去了……
到了下午外面愈发热闹了,南宫长夏在屋里听到各种各样的叫卖吆喝声,他心想莫不是靠岸了?爹爹和冬树进来说外面是船的集市。
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一块广阔开朗的江面,船家们常常在这里聚集,购买各自的货物,补充必须品。
爹爹带冬树吃过饭后就出去玩了,南宫长夏也想去,但爹爹不答应。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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