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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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阳城郊外

花临红着眼,眼神询问小绪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绪缓缓摘下面具,看着眼眶红润的花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说话。”花临声音沙哑。

“燕如墨带着燕骑卫……杀了许府上下。”小绪想到今夜的惨状憋了许久的泪水带着愤恨夺眶而出。

小绪是许将军出边塞打仗见到的可怜孩子,家乡因为战乱早已变成废墟。许将军看见他的时候他才五岁现在已经成长为十八岁的高大男子汉了。这十三年许将军收养他,教他识字,教他兵法武功,视如己出。所以他从小就立志要成为想许将军那样的人,一生忠义,善良仁义。还想为许将军养老送终以报救命养育之恩,可一场灭门一场火打破了小绪的报恩之梦。

花临从小就在骁阳城外村子里长大,许将军说他受人之托养育她,自她识字起,只要许将军不出征,都会寻时间来村里教花临。十七岁时,花临求着许将军让她去城里看看,许将军耐不住她的日求夜求,只好答应。所以这是她在骁阳城生活的第二个上元节,却推翻了上元节在她心中团圆和睦的印象,只剩下满目疮痍。在这个世界上,许将军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如今,她没有亲人了。

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翻涌,她的双眼早已被泪水充盈,心中的恨教她不能落泪。花临的双眸冷凄凄的,像冰封在雪山的剑,却又闪烁着仇恨的亮光。

“我们得回去一趟。”

花临含着泪光看向今夜悬挂在天上的月亮,此刻隐在云中,冷冽且微弱的月光洒下,森林里寂静无比,只有几声小绪尽了全力忍住的抽泣可以听得见。

花临仔细想想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从师父吩咐她去买酒开始,再加上小绪所说安排了暗道让师奶逃出许府,这一切都透露着古怪。这么看来,师父好似早已料到今夜的惨案,但他却没有逃。今夜的灭门绝不是一时起意,这是蓄谋已久的灭门。

花临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过,在秋山有一位故友叫傅子轩,他们二人曾一起出生入死,是过命的兄弟。分别后每月每月书信不断,每年师父还会去拜访一次,关于师父的事,他应该是最熟悉的吧。

“小绪。今后你想去哪?”

“我跟着师姐你,你去哪我去哪。我还要为师父报仇为许府上下报仇。”小绪擦干了泪水,认真地看着花临。

“仇,是要报的。但我绝对不会浪费许府上下给我留下的这第二条命。我会让那些手上沾满许府鲜血的恶魔,为他们犯下的罪付出代价。让他们夜夜不能寐,日日活在地狱里!”花临握紧了拳头,将手心攥出了血,眉头却不皱一下。

“小绪,我们兵分两路。你去秋山找一个名叫傅子轩的先生,见面就提许将军有难,望他出山相助。”

“那师姐你呢?”

“我去查一下朝廷最近发生了什么,还有今夜究竟是谁的阴谋。你找到傅先生便回到我曾经住的村子里,张婆婆会带你们在那等我,我办完马上回来找你们。”

“师姐保重!”

说完,小绪便几步轻功消失在了黑夜里。

“小绪。一路平安。”花临再次望向今夜的月亮,云雾慢慢地已经褪去,清澈明亮的月亮再次浮现。

----许将军府内

花临一步一步走进她唯一的家,如今却一成一片被火烧毁的灰烬。已经看不清地上究竟是何物,只是被烧成一堆黑木。也看不清是否有人的全尸,花临只觉得每一步都不敢落地,地上躺着的灰烬或许就是她朝夕相处的亲人们。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花临此刻衰弱的神经,冷风阵阵吹过,灰烬不断随风飞起,花临视线愈加迷离,内心的无助像开了阀门的江流喷薄而出。一夜之间,许府便化成了这般灰烬。

她抓了一把地上的灰烬,装进从路上带回来的坛子里,祭奠许府上下所有的人丁。

花流云----师父特意为她铸造的匕首,刀柄上有花的图案,是用金子锻造而成的,刀刃经过夜以继日的打磨,以锋利著名。为了送花临这份生辰礼,许临川铸造此匕首两年,选材工匠全是最好的。自是烈火也无法将它烧毁,此刻应该在花临的房里,这是师父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必须要找回来。

此刻花临的房间也烧成了灰烬,她记得她将花流云放在了床枕后,可床枕早已烧毁,一看不清床的模样,她只能在一堆废墟里面没有目的地摸索。

冷冰的触感,是刀鞘,她用力握住向外一拉,果真是花流云!

可此时门外突然有人的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花临闻声警惕,将花流云紧紧握住,躲进屋内角落,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眼睛紧紧不移地盯住房外此刻正在移动的黑影。

那人好像在往她的方向过来。

是小绪吗?

不可能!

小绪不会突然回来……

那人的黑影踏进了屋内,冷冽的月光下,花临看清了那人的面庞,她不陌生,正是仇家小儿子仇炎。

仇炎生性顽劣,自打上次在街上强抢民女,被花临揍得鼻青脸肿,就开始记恨花临,听闻她有一把宝贝匕首,更是想偷之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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