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归去来兮(2 / 3)
闻之让人退避三舍的酒气传来,
“哼!老子不管!今夜就得陪老子喝酒去!”
只是白业忽的一指伸出,恰好点在风泣云手腕处,又复而探手,在风泣云胸口颈脖间连点数下,风泣云便不能动弹了。
赤律多轮哈哈一笑,吩咐左右道:“去,把这个酒鬼抬下去醒酒,今日先饶你一命,明日自来王帐请罪!”
白业转身,望着远处山顶上耀眼的王旗,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市,他能看到无数人在向此望来,望眼欲穿。他低身抓了一把泥土,用力嗅了嗅,又向着出城来迎接他归来的众人深深一鞠躬,沉声道:“幸不辱命!”
声音不大,却是直传整个王庭,众人齐身鞠躬道:“多谢将军!”
祖庙,在王庭最北边的一处矮山上,与王帐遥遥相对,跟王帐的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相异,祖庙呈四方形,一切都是古朴简洁,同样是白色为基调的墙壁,外绘有上古时人与天斗的许多简单图案,有围猎、有播种、有舞蹈,四周缠绕着无数颜色各异的布条,布条上是北人祭祖时写下的愿望或是祝福,庙内正中心处,是层层叠叠的一排排灵位,皆为白玉雕刻,至上而下,最上方是娲神,下有盘神,轩辕,太一等,最下方有数十面灵位,最左侧,正是拓跋真,幽云帝国的开国皇帝。
从左至右,自下而上,是一代代北地的英雄豪杰,或是一代明君,或是功勋卓著为后人敬仰的先贤,北人民风开放,不拘小节,但凡人们心中所敬爱钦佩又能千古流芳的人物,离世后都能在祖庙立灵位,让后辈谨记先辈的荣光。
白业已换上一身白色布袍,满头辫发也已解散,此刻正跪在一面灵位前,手中捧着一杯茶,静静看着玉牌上的两个字,默然不语。
赤律多轮站在祖庙外,迎着北风,遥遥眺望远处起伏的山脉与河流,时不时有祭祖的人们从他身旁走过,都会面带微笑唤一声“君上”,还有胆子大点儿的稚童,想伸手去摸摸他腰间那把精美绝伦的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却被自家大人扯住耳朵一把拉走,赤律多轮哈哈笑着与人点头致意,摸摸那些孩子的脑袋,浑不似南人传说的可怖模样。
赤律多轮正值壮年,身高八尺,浓眉虎目,鹰钩鼻 ,厚嘴唇,左脸一道狭长疤痕,胡须不长,修理得十分整齐,如口字绕唇一圈,发简单扎起在脑后,这是一个三分英武、三分粗狂、三分暴烈的男人,剩余那一分温柔,只给他那从不给他好眼色的小女儿和四十年来跟随他尝尽酸甜苦辣的妻子。
他负手走到了北面的山坡上,此时正是初夏,漫山遍野五颜六色的野花如繁星点点,原野上是成千上万的骏马和牛羊,牧人们吆喝着驰骋在草原上,唱着抒情又悠扬的歌曲,再往北去,就是极北之地,那里有无尽的荒原、森林、雪山,感觉到身后来人,赤律多轮笑着指向北方,道:“可还记得当年我们在那片土地上的日子?”
“记得。”白业走到赤律多轮身旁,望向北方。
“转眼已过二十年,二十年前谁能想到现在的情境?”赤律多轮俯身摘起一朵野花。
“我。”白业淡淡接了一字。
赤律多轮扭头看他一眼,复而一笑,轻松道:“若你不能,我也不骗你出山了。”
“若我不愿,你也骗不了我。”白业说完,迈步朝山下行去。
“也是,反正我也打不过你,又不能强绑你下山。”赤律多轮嗅了嗅野花,跟上白业。
“最终还是成功了。”白业罕见的露出笑容,只是赤律多轮看不见。
赤律多轮望着远方,郑重道:“封你为天策上将军的旨意已经命人传给所有金帐王族和幽云大小部落了,这一次你不能再以西征为借口推脱了。”
白业听出来赤律多轮话语中的 深意,沉思片刻,道:“好。”
赤律多轮展颜一笑:“如此甚好。”
“当年你突袭白禹,我就曾劝过你,可再缓几年。”白业却忽然用有些怀念的语气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的是养精蓄锐,一战定胜负,至少也要取得最大的利益。”赤律多轮想起几年前那场突袭白禹的短暂的战争,无奈道,“但我等不了几年,我连几个月都不能等。”
白业点头道:“我只是认为等我回来我们胜算会更大。那时在西域,虽知帝国内已暗潮汹涌,你应付起来应该也谈不上吃力,但没想到形势会如此逼人。”
赤律多轮似乎也是想起了当年过往,虎目微眯,寒光四溢,道:“我本以为对那些人已足够残酷,多少会让他们有些畏惧,可惜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底限。”
“不要忘记我们北人的祖训,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即便是你狠狠地将他们践踏在马蹄下,也永远征服不了他们的灵魂。”白业感慨道。
“所以我才需要一场战争,而且是倾尽国力,你死我活的战争。”
“然后你就千里奔袭连破白禹落山三关,让整个东域都看到了我幽云儿郎的所向披靡。”白业赞道。
赤律多轮却皱眉挥了挥手,叹道:“可惜还是没有踏过落山,兵临天阙。”
白业想起那场突然的战争最后的结果,虽然他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