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动脑还是动手(1 / 2)
今年旷雪的夏日尤其炎热,远胜往年,往年的夏日,虽也艳阳高照,但从南边吹来的海风、西边天擎山上的冰雪消融汇聚的流过旷雪仍然冰凉的雪水,将旷雪包围着宛如一座避暑山庄,四处透着清凉。而今年的夏季,却没有了往年流经的雪水,河水虽有,却没了冰凉的温度,反而被烈日烘烤得越来越浅,南风虽也依旧,却带着丝丝暖意。
清晨过后,计谋照例在内院练功,计安南每日吩咐计谋做的修行很简单:黎明长跑、清晨练功、黄昏去城西二十里外的松林里伐木,黎明绕着相国府跑上一百圈,计谋与孔煊都能轻松完成,扎马步是计谋必做的功课,孔煊那时便会悠悠然抱几本西荷给的据说是左相国当年常翻阅的书籍在阴凉处品读,计谋曾不满孔煊如此惫懒,孔煊却指了指自己空荡的袖子反问他:“我能扎马步吗?”计谋愕然,一阵自责后便不再提起。
除了扎马步,还有锻炼臂力和腰腹力量的训练,院子里许多计安南为计谋做的训练用具,必须全部练习一遍一天的功课才算完成。
黄昏时,日头终于落到了天擎山的那边,被高耸的雪山和云层挡住,人们纷纷出门纳凉,老人们搬了躺椅到了空旷处,聚在一起话起家常;孩子们嘻嘻哈哈三两成群的追逐在大街小巷;年轻的男女们或期待或羞涩地相约在小雪湖畔,感受着夏日傍晚的凉爽与心中的火热,西南民风淳朴却又泼辣,不同于东边的规矩矜持与北边的豪爽狂放,却又似乎都沾染了一些,别有一番风味。
西城门,进出的人群熙熙攘攘,高冠博带手摇折扇的士子、体态婀娜衣着华丽的少女、背负重担汗流浃背的农夫、驱赶马车大声吆喝的商人、目光冷冽骑马佩刀的游侠,人身兽面奇装异服的妖族,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旷雪终年都是不闭城门,来往的人非常多,可见其繁华之盛,不仅有汉人,还有许多南边九黎族人,从东海前来贩卖珍珠海产的盛龙人,也有北方的马贩子,甚至有自甲岚翻越天擎前来传教的僧人,异域风情与白禹文化交织缠绵,瑰丽多彩。
城内行来两个小小的身影,一高一矮,矮的那个穿着亚麻背心和短裤,脚穿粗布鞋,悠长似剑的眉毛、漆黑如墨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高的一身淡蓝色长袍,左手的袖子空荡荡的,右手持一卷古书,低头边走边看,路人见了那矮个子的孩子都是面带笑容纷纷致意,有些老头儿还打趣那孩子:“谋少爷又去砍柴啦?可要好好磨刀!都怪那巨木山的铁松木皮太厚,谋少爷再过几年一定能统统砍光。”计谋闻之顿时面红耳赤、哼哼唧唧低头加快脚步朝城门外走去,生怕那些笑话他的邻里百姓多说几句。
这其实要从计谋初次出城去巨木山说起,一个几岁的孩子,就往城西巨木山奔去,背上一把小斧头,看起来可爱又滑稽,巨木山常年有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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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入,是天擎的一段分支,山倒是不高,但森林茂密,又多山谷深涧,许多野兽出没,常年有猎人出入,还有稀有的灵药出产,甚至传言深处还有妖物作乱,常有猎人失踪的事件发生。
计谋初到此处时,方才六岁,计安南只说去练臂力,丢给他一把二十斤的斧头,计谋一手握着都吃力,更不用说砍下一棵成年铁松木,连最小的水桶粗的幼木他都砍不下来,更别说还有几人环抱的大树了,那一次计谋只挥了五次斧头,那铁松木也就被砍出来几条印子,计谋就躺下了再也没力气起来,得休息半天才能爬起来,后来这事儿就传开来了,相国府的小少爷每日都会去巨木林砍铁松木,成了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在旷雪人眼里,相国府的小少爷是多么金贵,就算比起那天阙城里的皇子公主都不逊色,因为他是郁如溪的孩子,旷雪城在一天,郁如溪的传说就不会消散,只会愈发神秘与传奇,更何况旷雪的人们亦是打从心底里喜欢计谋这孩子,对谁都彬彬有礼,没有贵族子弟的架子,性子清净懂事,善良又热心。
计谋常会从家里带些馒头粥饭送给城东的乞丐们,颇像郁如溪当年,加之模样儿俊秀,尤其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些街坊大妈们就恨不得这是自己儿子,都想搂在怀里狠狠亲昵亲昵,若是平日里在街上遇到了那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姐姐们,计谋少不得要给人揩上几两油,被肆意怜爱一番,这小子又天性羞涩,那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样子可迷倒了不少大小姐们,若不是计谋太小,不知多少达官显贵豪阀门第的老爷们被自家闺女吵着闹着要去相国府提亲了。
久而久之不仅旷雪的城民,许多外来人都知道了这个相国府小少爷,且在见过之后更是多有赞许之声。
计谋快步行出了城门,又闷头赶了几里,才长舒一口气,回头一看,孔煊仍是慢慢悠悠跟在身后不远,低头看着书籍,心里奇怪这家伙全然不看路,竟能跟上自己。
“喂!孔雀,咱们歇一会儿吧!”计谋朝孔煊喊道。
“不歇,到了再歇。”孔煊头也不抬,边走边说道。
“可是、”计谋正要说话,孔煊抬头望了他一眼,径直走了。
那眼神似笑非笑,似嘲非嘲,计谋心里一阵恼火,哼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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