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 第16节(2 / 3)
乐世界,难免得会心惊肉跳,浑身束缚,他到底还没修炼成仙,没那个本事做到视荣华如粪土。
下午三点,检查结果送到了何汉川的手上,他刚下手术,还穿着无菌服。护士将信封递过来的一瞬间,他迟疑了一下,有种打开那个信封就会毁掉陶醉墨又一个希望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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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醉墨接到何汉川电话的时候刚过了三点半,她没显露出异常,还是在后厨里不紧不慢地做好了最后一只蛋糕。出来的时候,她妈妈刚接了小飞回来。
“我去送个蛋糕,顺便再去刘姐的铺子里进点糖霜和杏仁粉。”陶醉墨对她母亲说,“晚上你们别等我,自己先吃。”
她麻利地将蛋糕用纸盒包装好,换了件衣服,就像往常出去送货一样,平静地走出了蛋糕店。
她坐着公交去送了货,然后去了刘姐的铺子,最后又坐上公交,赶在晚高峰之前到了医院。她一点也不着急,每一步都带着拖延的意思,谁都知道拖不过去,但在这种时候,能晚一点面对都是种仁慈。
何汉川在楼下大厅等着她,随后将报告递了过去,让她明天安排她妈住院。
陶醉墨已经在电话里知道结了结果,这时候像是梦醒后,再也躲不过天亮后的现实一般,总有点反叛地愤怒。
“下一步该怎么办?化疗还是手术?”
她装出平静的样子抽出报告看了几眼,第一页的医生建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幽门螺旋杆菌严重超标,癌抗原指数偏高,胃镜检查显示胃窦浅隆起,伴有糜烂。
陶醉墨猛地把报告合上,身子一晃,几乎栽倒下去。
何汉川眼疾手快上前住她,将她带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先住院做个胃部活检吧,看看病理报告再具体定方案。”他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来往人群的目光。
这样的场景在医院里并不少见,有人哭泣有人崩溃,有人默默地走了。有人心惊,有人庆幸。如果人生是出戏,那在医院里上演的大多是戏剧最痛苦的□□部分。
陶醉墨没有哭,一下子堵住了,哭不出来,只是不住地发抖,本能比情绪反应地更快,悲伤还没到达泪腺,恐惧就已经控制了她的四肢。
她将双手捏在一起,按在了膝盖上。
一个实习医生从大厅走过,瞥见了何汉川,提着嗓子冲着他大声道。
“何医生,你送去干洗的礼服送回来了,那人说你晚上要用的,我就先帮你付了钱放你更衣室里了。”
何汉川连声道谢,他想起了那场舞会,忍不住提起胳膊看了看时间。
“你有事儿吗?”陶醉墨问。
何汉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何能够理直气壮地和一个孤苦伶仃的人说他等一下要去花天酒地?所以他只是含混地嗯了一声。
可这声嗯骗不了陶醉墨,女人的鼻子直接连着大脑,灵敏地叫人吃惊。她猜,一个需要礼服的场合,必然是和夏夜有关系的吧。她应该让他去的,她一直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但今天不行,只有今天不行。有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反复地低吟,留下他,留下他,不要把他拱手相让。
“何汉川。”陶醉墨突然开口道,“我好累。”
她的悲伤终于到达了终点,汇成泪水从眼眶溢出。那里面,有真情,也有假意。她微微前倾,将头靠在了何汉川整洁的白大褂上,那上面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种熟悉的,在她记忆深处渐渐苏醒的味道——属于何汉川的味道。
何汉川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茫然失措地看着靠在他怀中的陶醉墨,不知道是否应该去安抚她,或者只是任由她这样靠着,给她些时间缓和。
无奈中,他抬起头,看见墙上时钟的时针划稳稳地停在了6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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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站在的窗前惴惴不安地向外看着,红毯已经铺就,但是她的伴侣却姗姗来迟。她没有催促他,因为她心里还残存了些傲气,想着若他是被她催来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呢?倒显得她纠缠无礼了。
有公关人员过来按着顺序将客人们请上了不断开来的轿车里,再由车子送往码头。夏夜回头找到了夏阳和顾倩,那真是一对儿闪着金光的璧人,顾倩世俗的美丽让人又爱又恨。
“何汉川没到吗?”顾倩走过来低声问道。
夏夜有些丧气地摇了摇头,从手拿包里掏出手机又检查了一遍,但屏幕上依旧平静如昔。
“真不敢相信。”她冷着脸抱怨道,“我以为他被我打动了呢。”
“他昨晚恋恋不舍了?”
“百分之百。”顾倩毫不迟疑地说,“他要是有面镜子自己照照一定会当场羞愧而死的。”
她的不耐烦渐渐转变成了愤怒,对何汉川失约的愤怒,顺便的,她对自己也失望透顶,她还以为她自己魅力非凡呢,结果居然屡战屡败。
贵宾室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夏夜忙回头去瞧,可当她看清了那个身影,原本紧张的心情就如同掉在地上的皮球,落下去,又飞了起来。
进来的人是俞知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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