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 第18节(3 / 4)
都给唬的不轻,一时之间心事各怀,有人讶异她胆子实在大了些,这才刚解禁怎的又旧态复萌,有人倒是愈发坚信这位绝对不可能只是宣正宫掌事大宫女,只怕另有别情。有些子心下暗暗佩服艳羡,只求日后在御前也能有这样的话语权,还有些人却只顾着在低垂的视线中溜出几分来抓紧时间打量皇帝主子的脸。
她们是这般想法,可辛瞳这些子“咱们”落在宇文凌耳中,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心里不乐意嘴上便要出口教训,但到底还是顾惜了几分她往后管人的体面,索性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随意招手使唤:“太阳这么大也不嫌热,还不进去!”
才下早朝,却依旧送来了一摞折子等待御批,李桂喜拿纹龙紫檀木托板装好,先行往清心殿书阁里头布置,显然这是要在自个儿寝宫里头处理,不愿再往文华殿里去。
李桂喜昨晚上歇了假没当值,正错过了听音阁里头那点事儿,这会儿乍然再次碰上辛瞳,眼神止不住地就要往人身上瞄,经过她身边,还微微给致了个意,辛瞳惯是闹不清这李大总管的脾性,果然是在皇帝身边跟久了,就也变得那么让人捉摸不清?当下虽有些不自在,却也未多在意。
进来清心殿,皇帝便收起玩笑神情,径直往书阁里头翻折子不再搭理她。辛瞳跟都跟进来了,也不好就这样闲着,索性挽了袖口立在一旁伺候笔墨,他不发问,便不作出任何声音。
不能不说宇文凌实在是个古往今来雄才罕见的一朝霸主,英明果敢,折不压宿,朝政之事处理起来游刃有余。虽谈不上有多礼贤下士,勤政爱民,但在政事抉择、杀伐决断之上所拥有的判断力却着实让辛瞳佩服的紧。
当年的事已太过久远,她没有机会亲身经历,但那时的情境,她依旧能够在只言片语之中体会到几分。幼年登基以后,外臣内势强压之下,他却韬光养晦,掩其锋芒,厚积而薄发。人人都道他冷心冷面,天人之姿的背后绝不会拥有真正的感情,可事实究竟怎样,如果自己还想要冒着凶险试探着走近,会不会尸骨无存,遍体鳞伤?
有宫女儿送了茶进来,小心翼翼看向辛瞳等她示意,瞧皇帝这会儿正专心,一时不敢扰乱,便只眼神示意,让人搁下了出去。
宇文凌一边瞧着奏本上字迹,却还不耽误他分出一点注意力留心身旁之人面上神情。见她低眉顺眼,眼观鼻鼻观心,倒像是丝毫未能察觉,她方才那般冥思之后暗下决心的样子已经全然落在了自己眼里。
扔掉最后一本折子,舒展身体,宇文凌倚靠在入秋新换上的水貂毛靠垫上,微闭了闭眼睛,开口就叫人给倒水。
辛瞳听他话语之中现出些许不耐烦,一时倒有些闹不清他是否在责怪自己伺候的不走心。等将杯子递到人手心里,便顺势加了句:“奴才瞧您方才正专心,便有些不敢打扰。”
瞧她说这话时恭恭敬敬,倒很是一本正经,宇文凌心下好笑,眯着眼睛瞧她:“这会儿倒是愿意口称一声“您”?方才不是还一口一个咱们叫的那样亲!”
辛瞳给他说的一愣,情知他必不会因为自己半开玩笑的嬉笑之言发作,更多的冲撞一早儿都发生过了,难道还差这点不恭敬?不过对于他此番发问,当下还是有些拿捏不定。
瞧她不明所以的模样之中隐约流露出些许诚惶诚恐,宇文凌盯着看了半天,直等到瞧够了方才开口:“朕是在说,你也实在有些太好性儿,竟让几个丫头奴才话头上抢了先。好歹倒还记得要教训几句,不过也实在没什么震慑力。你要同朕论咱们朕也不会多大介意,只你话中的意思竟连着那些子下人一道儿揉在了一起,一口一个叫的倒是顺溜,就是亲和有余,威严不够,枉费了朕多年的栽培教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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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衷赞誉
他这番话说的真有些耐人寻味,若说是奴才下人,这其中又怎么就不包括她?平日里从不见他对自己的尽心伺候有半句褒奖,一年到头的对自己呼来喝去,偏这种给定论的时候又不肯将她归置到该有的位置上去:“奴才瞧着新来的这些丫头之中倒有几个挺机灵,明天得了空我同周嬷嬷合计合计,也该各自安排到职上,让她们早些适应。”
宇文凌微皱了皱眉,像是想起些什么:“你不要插手,朕会让李桂喜去交代这件事情。”
照理说这样子的小事儿完全没必要知会皇帝,后宫中事他都往往扔在一旁不予理会,更何况是对待下人。只这宣正宫中的新晋宫人又有特别之处,在主子地界上当值,才貌自不必说,最最重要的一条,却是要得到皇帝的信任。
这会儿听他这般交代,再联想起上次在尚仪局中听阮玉谈起的种种,辛瞳忍不住就要猜测这次进来的这些子人中一定另外有些猫腻,恐怕不比以往进人时单单看重忠心程度与为人处事的能力。
宇文凌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与她细谈,想到她这段时间作为御前掌事宫女显然不怎么合格的表现,倒有心要借着这其中的盘根错节对她来次考验。
有了这般打算,更不肯再同她解释,出口的话语也不再严肃认真,依旧拿她方才清心殿门外有些出糗的样子打趣:“从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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