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缓了一口气(1 / 2)
唐顺摸到了水底,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看到到靠船底的舱壁上有一块钢板翘了起来,露出拳头大的一个洞,可能是昨晚某个时候刮到礁石之类的造成的。
海水之力一威如此!
沿着这条缝找,直接连到另外一个舱室,成一条细长的裂口。虽然整条线并不宽,但因为一头有洞,加上船底的压强,船只进水十分可观。
水泵的出水口的大小和它差不多。如果不赶紧堵上,这水一辈子都抽不完啊。
晃晃绳子,舱里几位女生合力把他拉回。唐顺露出头的那一刻,王文凭满眼泪花地赶紧要踩着齐腰深的水过来扶他。
“你站在椅子上别动!”唐顺才不会让她下水。虽说在菲律宾的冬天一样的可以下海游泳,但是因为暴风雨的洗礼,现在人体的温度感觉已经极速下降,穿着单衣已经冷了。
何况再下水?
他是男生不怕,衣服湿了大不了脱光了擦一擦,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
他把水下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然后说:“我要找一些工具把撕开的舱板压回去,还得找些棉布塞上,不然的话,舱里的水无论如何都抽不干!”
船上的工具其实不少,像水手工具羊角榔头、铁锤都有,但在水底下却使不出力。唐顺扒拉了一会,拿了两个扳手。
堵漏用的棉布和木塞竟然都是现成的,可想而知这船上肯定发生过不止一起类似的事件。只是此前可能只是在内海,现在船在大洋里----这是唐顺的判断----做起来不是一般的难。
依原路回去,用扳手尽力地把翘起的破裂舱板抵回去。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但唐顺却是几乎用尽了力气。好在钢铁制的舱板都已经锈蚀,否则正常情况下在水底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按得动。
唐顺却担心起来,因为他既然能用扳手就把钢板归复原位,那就意味着它已经不堪其负,指望它在海上能支撑多长时间就是个不安分的炸弹。搞不好一个大浪袭来,就把它齐根拔掉或者撕开更大的裂口。那时就不是堵漏,而是灌水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水排空,然后设法在裂口的周边用东西加固。
同样的办法潜到后舱,那边也有一块小的漏洞,依样用棉布塞上。
虽说暂时仍然有海水渗漏进来,但比开始已经好得多了,至少众人脚下的海水水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下降。这样,要不了多久,就能看到底,那时候堵漏也会更方便些。
一个更好的消息是,随着天色的转亮,暴风雨也在显著地变小。这样,他们担心的再度漏水问题会得到有效的缓解,毕竟,风平浪静之下,船舶的耐波性会有很强的保障。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船舱里的积水终于除净,然后船底的水也被吸干。唐顺他们又用棉絮和废绳对涌水珠的地方进行了补救,然后再用堵漏毯压住裂面。
为了紧固起见,唐顺还且几个铁棍抵住四周,让裂面尽可能地结实。这样的话,只要裂口处不再有创伤,光从棉絮里渗些水问题不大。
渗露一小时,无非一盆水而已,随时就能处理掉,只要勤看着就行。
当天边第一缕朝霞照到甲板上的时候,风雨全部停息,这时候的众人才终于可以登上甲板透透气了。只是,望着茫茫大海,他们立即陷入生存的三个哲学问题:
我在哪?船在哪?船要到哪里去?
突然的由动极静,让人一下子反倒不适应起来。
然后,他们看到了一幅奇异的场景:虽然类似昨晚的狂风不再刮,但是船却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进,仿佛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拉着它动一样。
因为不清楚磁场问题有没有被修复,所以对手表上的指南针的指向不敢确定,不过唐顺从太阳照射的方向看,船在向东走。因为无论哪个半球,太阳都是东升西落,这是常识。
如果方向正确的话…唐顺在判断,他们现在正在太平洋里,否则的话,昨晚无论是西进还是南下,都应该能碰到许多的岛礁。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雨大风狂,他们错过了也未可知,但唐顺直觉认为还是船只的实际航向是向东。
确定了这些,他才能有的放矢,虽说在目前能做的其实也很有限。
驾驶舱有现成的角度仪和直尺,唐顺把它们拿到甲板上,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对着太阳比划。
“这是干什么?”连娇是工科出身,对于唐顺的动作本能地想到什么,但不敢确定。
“我在确定我们现在是在赤道的哪个方向。”唐顺说。
姑且不说有什么意义,光是这一项就引起王文凭等人的关注了,并且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可做。
“怎么确定?”连娇很感兴趣。这个大大咧咧的女生,都忘了现在还身处险地,这么好学。
“很简单啊。昨天是冬至,北半球各地正午太阳高度角达一年中的最小值,南回归线及其以南各地正午太阳高度角达一年中的最大值。我现在测量角度…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南半球了!”
这个答应令人吃惊。因为菲律宾距离赤道差了至少十个纬度,按照每个纬度之间大约111公里的距离,这就意味着,他们一夜之间就行了一千多公里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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