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第363节(3 / 4)
敞,这里面借居了些女举,中了的五个固然是欢喜的。没中的心中满是遗憾,也安慰自己是见过世面了。原本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外面又传出风言风语,说她们这样的成绩,皆是舞弊得来,又语涉颜神佑。弄得这些人开心的也不开心了,遗憾的也顾不上感叹了,齐齐化作愤怒!
在这年头,敢走出家门、不远千里过来考试做官的女人,实在是惹不起的。内里一个扬州出来的姓袁名莹的小娘子,就提议:“我们请示公主,好与这群酸丁比过。有些贱皮贱料的东西,不挨打就不老实了。”
此言一出,瞬间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黎家一位中举了的小娘子自告奋勇:“我家第四阿姐地昂州时便蒙公主青眼,举荐为官了的,我常随她玩耍,如今公主府里倒好有一半儿的姐妹我都认得。我去寻她们,往上好递个话儿。只是有一条,真个要比试了,大家有几分把握?”
袁莹一指藏书楼:“在扬州时,好有五分把握,到了这里两月有余,倒有八分了。”
黎小娘子道:“就八分就够了,剩下的两分,这回都取中了呢。”
众女七嘴八舌:“那便有劳阿黎了。”
又猜了一回题,黎小娘子去梳洗,准备拜帖。才打扮好,便闻颜神佑到来,一齐出迎。
颜神佑早知这些小娘子们厉害,真没想到她们居然这般厉害。黎小娘子见颜神佑来了,便对袁莹道:“主意是阿袁出的,殿下来了,不如阿袁自向殿下进言,如何?”她并不想贪这么个功劳。
袁莹推辞两句,被昂州一个叫苏楼的妇人说:“休要扭捏,都痛快起来。”便也答应了。苏楼在这些妇人里年纪最长,乃是兵乱的时候南下的,丈夫与儿子死在了南下的途中。到了昂州之后家产也不剩多少了,近来娘家想要她改嫁、婆家硬拦着要做成转房婚,闹得她心烦,索性跑出来考试了。只是有些不幸,这一回并不曾中进士。
与颜神佑打照面前,这群女举子就已经定下了主意了。参拜毕,颜神佑邀她们饮茶,顺便将事情透与她们,让她们好好复习。岂料才坐定,由袁莹打个头儿,出列请命,要求与落第酸丁们比个高低,不抽死他们不罢休。
颜神佑放声大笑!
笑得连袁莹这样背水一战的人,心里都发了毛,声音略抖着问:“殿下何故发笑呢?”
她这一回,是铁了心非得考上个官做不可了的。她爹没儿子,她娘生不出来不要紧,纳了一妾、收了四婢,家里还是她一棵独苗。她爹眼瞅着都要五十了,阳寿将近,族里动念给她爹过继。血缘最近的是她叔叔家的堂兄,问题是,两家关系不好。她堂兄的妈跟她妈还是仇人,她比堂兄小两个月,小时候天天跟堂兄掐架。她婶子骂她娘是下不蛋的母鸡,她就把她堂兄揍得脑门上顶俩大鸭蛋。
她要是考不出来,家产就得归她堂兄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虽然早就有女户之说,大周也做出了成例,女儿连爵都能袭了。可是实际的操作中,却仍然有着种种问题。国家规定了又怎么样?民间还是照着旧俗的多啊。并且,女性继承权的问题,在大周,也只是个初步的试验而已。之前的事情,许多都可以“从权”,反对者可以说,这不是定制。
不过这些难处袁莹一字没提,提了有什么用呢?谁也替不得谁,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自己过的。这一件事求人,下一件事还能再求人么?总不如自己扛过来了问心无愧。
是以袁莹顶着雷,再接再励:“殿下,我等听闻流言,心颇不平,情愿自证。”
颜神佑道:“光华(袁莹,字光华)不要关键,要自证,也不用这么个证法的。难不成随便跳出个什么人胡说八道,我都要好生解释不成?”
她的计划里,是将中的、不中的,都召到太学来听课。借听课的由头,让同学们自由讨论,然后引出辩论与比试。一切都要做得轻描淡写,玩得一手的举重若轻,显得朝廷从来没将这些反对派小虾米放在眼里,又“无意”中将他们的脸打肿。
袁莹闻言大喜,与众女一齐谢颜神佑成全。
颜神佑故意说:“且慢,我虽答应了,你们可有把握?”别打脸不成反被打。
袁莹傲然道:“与状元比不得,难道与这些落地酸丁比,还能差了么?”又细细解释了自己等人如何有把握。
在这里,大家要明白几件事情:第一,颜神佑是挂了名的勘定经史的副总裁(总裁定官是李彦,他是著名大学者丁号的老师);第二,颜神佑手里掌握着先进的活字印刷技术;第三,她有钱,可以豁出去了的印书;第四,她办的女学,可以假公济私把这些书都印一份扔女学图书馆里,办张借书证就能借阅。最后,袁姑娘就借宿在女学里,还办了一张临时借书卡。
所以,她们补充了丰富的阅读知识。更重要的是,在这几个州里,都是开明人士坐镇。像扬州那里,是颜希礼顶了颜渊之的班儿,颜希礼的妻子正是李三娘。此君家学渊源,娘家的藏书带不多少,她就从婆家大姑子那里抠。颜神佑这边印书,她那边写信来抢。同理还有昂州的颜希真等人。
比起一家一姓的藏书,这些人是直接从国家图书馆里拿,丰富与否,自不须言。能让女子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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