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第218节(4 / 4)
城,这一路的时间够他编出一整套说词来了。现在奏对,说得又比精略喊一声“颜肃之造反了”,要仔细得多。甚而至于还有时间表:荆州诸人何人迎河间王,河间王何时抵荆州,何时派人去昂州提亲,昂州方面何时有了答复。一一说得分明。
前两样的时间是真的,后一个时间是假的。
蒋廷尉积年审案的老滑头,听了便问了三个问题:“尔既心念朝廷,为何河间逆贼初到荆州时不往京城来?”“尔孤身前来,将家眷置于贼手?”“荆州既是贼地,尔往京城,竟没有受到阻拦?”
门桓心里已经演练过无数次了,答得也很顺溜,一面哭,一面先指责蒋廷尉几句:“我一片忠心,竟要先受怀疑么?长此以往,何人还敢心向朝廷呢?河间初到荆州时,我且不知道消息呢。等知道了,难道不要携带家眷?不然我能走这么慢么?”说着,又号啕了起来,“这一路走得苦啊!我带了家眷,可不及走到京城,被贼所趁……”说着,哭得打起了嗝儿来。
颜孝之大怒:“你这奸人!只在荆州,如何得知昂州事?你这是砌词诡辩!”
门桓挂着一脸的眼泪鼻涕:“你又知道昂州事了?不也是在砌词诡辩么?”转脸对虞喆恳切地道:“信了我,不过是提防而已,小心无大错。信了他,”一指颜孝之,“只怕社稷有倾覆之危呀!人臣听闻此事,难道不该免冠谢罪,避嫌退让的么?何至于如此理直气壮?物反常即为妖!陛下再不小心,到时候官军鏊战,却有人偷偷开了城门……”
这回连唐仪都坐不住了,果断跳起来开片。他手里还装模作样拿着个手笏呢,象牙的,上面从来没写过什么台词。这回没当成提词板,被当成毛竹板了,抽得门桓满脸花:“我叫你离间君臣!我叫你胡说八道!”
虞喆看不下去了,他是想相信颜肃之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受姨太太风气影响极重的年轻人,门桓很有几句话拍到了他的穴道上。比如,他能给的再多,也不可能让颜肃之当他岳父——他有老婆了。再比如,颜孝之确实是应该避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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