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 第10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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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说话,这里面必有蹊跷。饶是如此,卢湛还是颇有为礼地与颜神佑执礼相见,没办法,颜家这么一通杀,呵呵……简单粗暴还真是制胜的法宝。

颜神佑听他问起颜肃之,便笑道:“外面事务繁剧,恐有流寇,家父又巡去了。老先生有何事,只管说与我,我必一字不漏,传与家父。”

卢慎微一点头,卢湛看到了,只问道:“不知这些人,要如何入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小娘子看起来有点别扭。归义风气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觉得奇怪——这小娘子先前可是并不会这般大剌剌出来见人的呀!

颜神佑歪着头,笑道:“我知道老先生要问什么,卢大郎已经说过一回啦。咱们既然是认识的,贵亲自然是要关照的,只是有一条儿,您不能一个连着另一个,一连连着他们两家都没了罪了。”

卢湛苦笑道:“小娘子好利一张口。”这奇怪的感觉……更加浓烈了。

卢慎歪过了头,一副不忍看的样子。果然,颜神佑叹道:“您也是读书人,知道什么是不道罢?我这儿这会儿还住着一双孤儿,他们家一夜死了七个人。”

卢湛的脸色大变:“这是海贼杀的。”

“可没人引,海贼也不会来呀。”

卢湛是真不忍心妹子这么难过,也是真心疼外甥女儿。这要没儿没女还好说,他外甥女儿还有一对姓牛的孩子呢!这不护下来,没办法跟妹子交待,也没脸见阿姨了。还要试图讲一下道理,譬如……牛、羊两家都是名门。

颜神佑的表情更诚恳了:“我从京里来,只听我舅舅说归义有一卢氏。先前他们伪冒士族,又逃税又隐了这许多田地人口,都看您面上忍了。可他们还不知足,还要谋算官长。我也只好追缴一点历年欠税,再算一点利息了。”

说完,还捧了本账本儿来,是从牛家查抄来的,嗯,高利贷的账本儿。得了,资本的发家史,它就干净不起来。除非颜启这样儿的,有军功,有正经的封赏,来源合法。这时候,你想不靠盘剥起家,才有可能。不然普通人,税都能把人压死,不捞点偏门,说靠种田致富,这个……就有点天真了。

卢湛:……这画风不对啊亲!你个小少女,这口气太奇怪了!你爹在,自然有你爹说话,你爹离开了,我儿子是副官,有什么话是不能让我儿子捎带给我的呢?还有,你家大人呢?你娘呢?总之,一切都很不对。

卢慎不得不打圆场:“这个,清算也须得有些时日哈。”

颜神佑也就顺势道:“正是,劳烦卢郎给写帖子,五日后,阿爹亲自宴亲诸长者,自有安抚之策。必不会令大家难做的。”五天之后,颜肃之要再不回来,她奔过去啃死她爹算了!

话刚说完,就听一个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颜神佑这熊孩子熊躯一震:卧槽!台词好熟!

卢湛忽然有种逃出生天的错觉,大令,你可来了!再晚来点儿,你闺女该把账算我头上了!

一看颜肃之,不像是巡逻乡里,倒像是……从京里才过来。并不算笨的卢湛,忽然被自己心底冒出的可怕猜测给吓到了——不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义婢、忠仆,历代都有,在明清时期尤多,受到家庭成员的礼遇与尊敬,有些有养育之恩的婢,是可以写上家谱让后代人铭记的。

二、不道。十恶重罪之一。即指,谓杀一家非死罪三人,支解人,造畜蛊毒、厌魅。

☆、92·晴天一道雷

颜神佑听到她爹的声音,简直要感激涕零了。颜肃之要再不出去,她就要考虑一下是不是放出消息说她爹太累,给累倒了,闭门谢客什么的了,直拖到颜肃之回来,再来个痊愈什么的。

现在颜肃之终于回来了!颜神佑顾不上说什么“您老怎么不早几天回来呀”这样的蠢话,只盼着赶紧把卢湛给糊弄走了,然后把事情都扔给颜肃之,她好滚去玩耍去。虽然卢慎全程参与了,可能回家也跟卢湛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些事情可以心知肚里,但是绝不可以当面挑破啊啊啊啊啊!

好在卢湛和颜肃之都不是笨蛋,卢湛明明已经猜到了什么,还是一个字都没提,只说因听说海贼的事,特来见颜肃之。

颜肃之一路狂奔,不过因为颜神佑含糊的字条,以及部曲的简述,基本上要点都抓住了。于是颜肃之马鞭一扔,上前把住卢湛的手臂,笑道:“如今海清河晏,卢翁可以放心高卧了。”

卢湛可算是遇到救星了,脑补快要吓死人了有木有?既然颜肃之像是玩儿命似地往归义赶,可见前面的事儿就不是他在做。那是谁做的?!看卢慎啥都不敢透露的样子,恐怕也是有什么内情。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么个小变态了!

牛、羊两家,这就么完蛋了,照小煞星说的,别说什么田产,人命都要保不住了!不道的名声可不是好担的,可如今整个归义正在以光速传播着海贼的凶残,杀人人家全家之类。又传着牛、羊两家勾结海贼,祸害百姓。

这手忒狠!

如果现在把牛、羊两家没判的家眷给放了出去,分分钟被受害者和正义路人撕碎了的节奏。

这么一想,卢湛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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