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 第1节(2 / 5)
沈汶只有在屋中独自流泪。她几次想回侯府,却不被婆婆允许。说现在形势不稳,还是不要多走动。
一个多月前,她发现她不能出院子了,自己原来用的人都换了。身边十几个婆子,她的起卧坐立都有人盯着,而郑谦也好,公婆也好,都再也不现身,她想去请安都不能。今日,她从下人口中知道了镇北侯府的下场,其中竟然还说是自己提供了书信。她惊怒之余,还不及大哭大闹,就见两个男子拿着绳子进了院子。她方诧异外男怎么就进了内宅,三个婆子已经按住了她,两个男子把绳子缠在了她的脖子上。
沈汶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见郑谦吗?有什么可见的?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用她的名义扳倒了镇北侯,为掩盖真相,她也得死。想问他当初为何娶她?这又有什么意思呢?郑谦是为太子干事的,她现在这个下场不就解释了所有吗?想问他心里是不是有她?这一年来,两个人也算处得和睦,可他能让两个外男来勒死她,他的心思还用说吗?……
突然,疼痛消失了,沈汶从身体里站起来,看着自己的脖子在两个男子大力拉扯的绳套里耷拉着。她“看”见人们的思绪和话语像烟雾般缭绕在他们的头顶:“少夫人可真够倒霉的……”“也够傻的……”“这下官人可以娶那位了……”
沈汶飘出院落,看着下人去向郑谦回话,郑谦吩咐他们把尸体投到乱坟岗,接着郑谦去见他的父母,他们交谈,对外宣称沈汶病死,但是棺中不放尸骨,他们不愿意沈汶葬入郑家的祖坟……
沈汶飘向烧成一片废墟的侯府,远远地,她似乎看见有相识的影子在那里游荡,她没有向前,而是离开了。她无法去见她的母亲和奶奶、给她操办了婚事的嫂子们、还有那两个她以前觉得闹得人心烦的孩子。虽然她知道她没有献什么书信,但是她害怕她们相信了……她飘向城外,掠过遍野的流民,向北,穿过北戎浩浩荡荡的马队,找到尸横遍野的战场。她不敢近前,怕碰上三哥,那个从小总嗤笑她又呆又笨的文武双全的高傲青年。她寻寻觅觅,想找到沈湘死的地方,她也不敢见她,不敢对她说自己错了,不该总笑她粗鲁,不像个女子。她只想看看沈湘曾经拼杀过的地方。她到了北方,那片沈家军用血肉浸透的边界地带。成团的灵魂飞升远去,她不敢近前,怕遇到自己仰慕的父亲,自己佩服的大哥,总是笑咪咪的二哥。……她不能面对他们……
战火和混乱中,朝廷弃都南下,同时以割让半壁江山为代价求和。北戎人困马乏,也正想休息,双方罢战。皇帝在南方再建都城,求仙问药,走火入魔而死。太子继位,歌舞升平中,郑谦娶了皇后的表妹,官至二品。
南方新帝不思图强奋进,反而一味求和。对内则忌良妒贤,出尔反尔,政令混乱多变。不几年,南方流民遍野,朝政腐败。到处有盗匪横行……南北战火再起,北戎得胜,却也不善治理。民不聊生中,各方拥戴王侯,又一轮混战……
这些,沈汶都不在意,她只是无穷无尽地在原来的侯府、那片战场、北方的要塞等地徘徊。许多许多年,她不敢太靠近,以免碰上她亲人的灵魂。渐渐地,她知道他们都离开了,她才仔细地在那些地方徜徉。
物是人非,江山不同,但是沈汶却被禁锢在了自己的持念里。
她一次次地寻找着那些不存在的痕迹,想重温一下早已消失了的情景。她也曾旁听了那些人的谈论,知道了整个陷害侯府和三皇子阴谋的来龙去脉后,但是愤怒和怨气都没有她对自己的自责沉重,尤其是她看了那些害人的人生前和死后面对的痛苦,她只剩下了对自己的不容。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人们对那段历史的谈论少了,到最后只有偶尔在书中能见。沈汶漠然地看着城乡一次次在战火和和平中变化,有时她也会四处漫游,可最长久地还是在那几个亲人死去的地点流连。她不知道如果按照尘世的时间衡量,她有时会在成为了交通枢纽的古战场一站十年,无数车辆穿过她的影子;在塞北的山石上一坐三十年,久久地望着那片毫无往日荒凉的土地……
也许是因为当她活着,她没有明白自己,也没有看清他人,所以她死后才要这么长久地凝望,希望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慢慢地,她不仅能“看”到人们的语言和片段思维,后来还能看“穿”物质,看出不同的东西其实是在以不同的频率振动着的物体。又经过许多年月的凝视,她发现自己的意念能成为力量,进入那些频率中,改变它们,由此改变物体。她开始试着挪动东西,为了检查效果,还专门到有活人地方去动作。在人们的惊呼中,她知道自己成功地搬动了椅子等物品,而不是异想天开。
能够使用意念,让沈汶滞留变得多彩了些。除了一如既往地在那几个地方来回看之外,她还能读书。她在藏书楼和后代的图书馆里,阅读人们对那段历史的评价,为那些文字愤怒或者欣喜。无风自动的书页曾让人们惊叫着逃开。
开始,如果有人写了让她生气的东西,如果那人还活着,她还会找到作者家去捣乱。后来,她只是读了,再回到那些地方去回想往昔。她一点一滴地回忆自己短暂的人生,恨不能把每一日都想清楚。她甚至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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