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母虽慈,儿未必孝(1 / 3)
不管怎么说,顾千帆出于补偿和愧疚,从此对赵盼儿言听计从,兜兜转转,算是彻底合了她的心意。
接下来的这些天,永安楼的生意逐渐超过同福茶楼,赵盼儿手里有了三千贯银票,第一时间就取出三百贯把欠了池衙内的银钱尽数归还,池衙内正好从酒楼抽身,陪着张好好,逐渐把重心放在同福茶楼这边。
这天傍晚,赵衙内与池衙内来茶楼听戏,无意间扫了眼窗外,惊见官家竟与他一样微服私访,朝对岸的酒楼走去。
近日朝中不断有言官谏言皇后干政,牝鸡司晨。
心中烦闷的官家想起神霄真人之前参加花月宴的笑谈,对这家酒楼产生一丝兴趣,出于解闷散心的目的乔装打扮,来到永安楼。
赵盼儿隐约闻到官家衣服上的熏香,似乎和钱塘王太妃送给宋引章的御香一致。
赵盼儿心念一动,恍若无事地引着官家进了雅间,几句寒暄便猜出对方真正身份。
她之前早就听顾千帆说过欧阳旭进献《夜宴图》,攻讦皇后,所以故意提起自己出身钱塘,引官家询问当初杨运判灭门惨案。
“杨运判是个好人,可惜英年不永,员外也认识他?以前我还常去他家呢。”赵盼儿轻叹一声,顺着官家的话题往下说道,“杨运判喜欢字画,妾身以前在钱塘开的赵氏茶坊也是个风雅之地,妾身有时候便做个中人,上门荐画来着。杨运判是位好主顾,当年从妾身那买了不少佳作,象荆浩的《雪庐图》,王霭的《夜宴图》,怀素的《会棋帖》....可惜,都毁于那场大火。”
《夜宴图》被烧?那欧阳旭进献的又是什么?
官家眉头微皱,犹不死心的问清赵盼儿手中《夜宴图》的来历,以及是否真的烧毁,殊不知赵盼儿胆大包天,故意将杨运判府上的赝品说成真品,而欧阳旭千辛万苦得来的那份....反倒成了替身.......
朝堂党争,清流与奸臣萧相一脉还有皇后一党闹得一地鸡毛,欧阳旭夹在其中,趁乱而起,本以为可以借助扳倒皇后青云直上,结果却被赵盼儿躲在暗地里捅了一刀。
事后即便改弦易张,将一切罪名全部推脱到另一位清流砥柱齐牧齐相公身上,却也难逃外放离京的下场。
这一次离开......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没有最后关头,他还不想放弃,在被转派之前,还有最后的十几日时间,通门路、找关系想尽办法也要留在汴京。
各种琐事交织,混乱如麻,其中夹杂错综复杂的心机算计,赵盼儿暗算欧阳旭的同时,顾千帆也被欧阳旭牵扯其中,甚至不惜打死德叔以及八名随从,以诈死手段报复赵盼儿。
赵盼儿泥足深陷,根本无暇顾及酒楼的日常运营,只得将宋引章请回酒楼,协助管理整体事宜。
而在这段时间,傅子方在家中受气,不远万里来到汴京寻母。
先前傅新贵与同族的一个寡妇私通,那个情妇待他极好,傅子方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认亲娘,以至于孙三娘万念俱灰,投江自尽。
后来真等傅新贵休妻另娶,情妇过门,对傅子方的态度骤变,傅子方本就骄纵任性,又遭后母、生父不待见,吃不好穿不好,所以就只能跑京城投靠亲母孙三娘了。
孙三娘知道酒楼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舞伎卖酒抽成、大堂聚众赌博...让傅子方待在这种地方委实不妥,于是便想着让他去学堂读书。
她如今已经和杜长风确认关系,傅子方似乎并不喜欢杜长风,一直从中阻挠,不愿两人在一起。
这天,潘楼老板听闻永安楼掌柜从赵盼儿换成了宋引章,自以为宋引章乐妓出身只会弹琵琶,对他们而言是个打压永安楼的绝佳机会,于是趁着长乐郡主府订席的机会,掉包了其中几个饭菜,败坏酒楼名声。
同福茶楼和永安楼隔河相望,一边出了什么事,另一边自然可以听到风声。
听闻永安楼送往长乐郡主府的蟹酿橙坏了,蟹肉也是臭的,送菜的伙计被长乐郡主府的人绑在街边示众,红葵愤懑表示,一定是有人陷害永安楼,说罢卷起袖子就要去打抱不平。
然而,走了两步,却见旁边的周寂没一点反应,脚步顿时停了下来,蹙眉道:“对方可是郡主府,盼儿如今在忙顾千帆的事根本抽不出身,只有引章出面负责此事,你都不担心的吗?”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周寂淡然一笑,神色如常道:“引章姑娘早已不是当初那朵不谙世事、被人保护的温室花朵了,盼儿姑娘能做的事,她现在也能做到......唔,某些事情除外。”
红葵当然知道周寂说的‘某些事情’是什么,张了张口,却是连硬洗都不知如何去洗。
果不其然。
在面对长乐郡主府以及藏在人群当中起哄的其他酒楼掌柜,宋引章从容不迫的领来府衙医官,当众验毒。
就只是两盘发臭的菜,怎么还动用医官来了?
刚刚起哄的酒楼老板隐隐感觉不妙。
“臭了的螃蟹是有毒的,既然有人胆大包天,企图陷害永安楼向宗室投毒,我这个掌柜自然要去告官,得请医官来查验清楚啊!”宋引章不卑不亢,向郡主府的管事解释道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