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日记 第2节(1 / 4)
“沐华年?”何盛秋若有所思,“难怪这么眼熟,原是金融界的新兴翘楚,我在杂志上看过他的专访。”
“是啊,年轻有为的他是我的合伙人。那女的呢,是我的闺蜜季弘谣。哦,得加上曾经两字,过去是闺蜜,现在不是了。”
她笑了笑,“还有一层关系说出来怕你觉得狗血,沐华年除了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前夫,而季弘谣是他的小三。”她搅动着杯里的果汁,唇角的一抹笑意泛起苦涩:“不过这位小三逼宫成功,马上就要扶正了。”
“真的很狗血。”何盛秋颔首,目光忽地有些怜悯:“你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虞锦瑟嘻嘻哈哈大笑:“可不是,难过的想将他们吊起来打一顿!特别是沐华年!”
何盛秋被她没心没肺的笑感染,“那胖揍了他没有?”
对桌的女子仍是嬉笑着,旋即她垂下头,仿佛杯中的蔓越莓果汁里有什么宝贝似的,她一动不动地怔怔瞧着,酒红色的潋滟液体倒映在她漆黑的眸子里,不知是不是何盛秋的错觉,那浓密的长睫遮掩下,隐约有清透的水光一闪,瞬间似有无边的悲伤弥漫开来,何盛秋居然感到压抑。
良久,对桌的女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量低低说了三个字:“舍不得。”
☆、第二话富家女的资本
夜风微凉,虞锦瑟回到家里,已是夜里十点多。
开了灯,不大的卧室即便被明朗的灯光充盈,仍带着莫名的空荡,来来回回只听到自己拖着拖鞋的走步声,啪嗒啪嗒回响在传堂而过的风声中,孤寂如空城。
要洗澡,虞锦瑟去衣柜拿衣服,路过壁柜里藏着的婚纱照,脚步慢了一慢。
简欧风格的暖金钉珠相框,照片上的她,身着纯白婚纱,捧着百合,笑靥如花,而她身侧,沐华年笔挺的站立,一袭纯黑的西装衬出他的英姿卓卓——除开那张稍显不耐的笑脸跟搂着她僵硬的姿势。
虞锦瑟轻轻一笑,呵,当时拍婚纱照就应该看出他的敷衍,可为何自己还用一厢情愿来麻痹自己,不要紧,没关系,他爱不爱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他。
是的,她爱他,虞锦瑟爱沐华年。就像她在日记里反反复复写着的那句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她拿起书桌上已蒙尘的日记本,翻开第一页便是这句诗,雪色的纸张,墨色的笔迹,工工整整誊在正中,一字一画,入木三分,恨不得要烙进心坎里去。那厚厚的,即将散线的册子,原是濒临淘汰的记录方式,她却固执地保留了下来,整整三百多页,七年过往,她对他所有的爱恋,都被一撇一捺记载,任光影飞逝斗转星移,亦无法抹去。
翻开发黄的第二页,初次见面的场景自远久的回忆中纷沓而出,大三的他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站在演讲台上,向新生致欢迎词。
那日天高气爽,暖色的阳光从翠绿的枝桠漏下,泛出一线金色的曦晖,映出他清隽的五官,虽然他的表情稍显淡漠,甚至有些冷,全然没有旁人发言那般积极热烈——她却陡然凝住了眸光,那一霎,就像武侠小说中描绘的神奇桥段般,她犹如被点了穴,完全不能动弹,只剩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移不开半分。他统共讲了四分钟,可她一个字都没听清,脑中傻傻地想起家里朱红楠木架上摆放的蓝田玉,稀世的玉件立在琥珀色的夕辉光影中,棱角分明而轮廓优美,只沉静置于一隅,便能掀起惊心动魄的美丽。
就这样,十八岁的她,于一个秋日的清晨,邂逅了她的初次心动。
……
第二次见面,出乎意料的,是他找到她,她正在自习室,他招手让她出来,她的心砰砰跳的似打了强心针,脸红的快滴出血来,“沐学长,你找我?”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大脑一片空白——这简直不像平日恣意张扬,口齿伶俐的她。
“虞锦瑟。”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神色淡而疏离,像是压根没正眼看她:“以后别再拿这些奇怪的东西塞我的抽屉。”
他话落,将手中袋子往地上一倒,哗啦啦全是各式各样的礼盒——都是她送他的礼物,皆是不菲的名牌货,最贵的一样,抵他三年的学费。
礼物纷乱地跌在地板上,像是被遗弃的垃圾,她愣在那里,听见他用讥诮的口气道:“我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在彰显你的情意,还是在炫耀你的资本,如果这是你们富家女追求男人的手段,谢谢,我不需要。”
他转身离去,而教室里的男女生已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将走廊的一幕尽收眼底,男生们均带着狎昵的神色,而大多数女生的冷嘲热讽则来得更加直接:“哼,仗着有钱就了不起吗?有个大老板的爸爸有什么好嘚瑟的,人家沐华年还不是半眼也不瞧她!”
教室里的男生则不满地道:“那沐华年有什么好,山沟里的贫农出身,学费还是政府资助的,也只有那副皮囊,能入了你们这些外貌协会的眼……”
……
第三次再见到他,在医院的重症室外,她看着床上刚做完手术插满了管子的老人,庆幸自己送钱来的及时。床对面的他正替老人细细地盖好被子,在她转身离开的霎那,他说:“谢谢你的七万块钱手术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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