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壁书 第40节(2 / 3)

加入书签

一事他虽是有错,但多年军功政绩,朕还是感恩的。不管他此刻是生是死,总要查个下落来。”

“是,谢陛下恕罪。”御史中尉颤微起身,踱入班列。

司马豫环顾大殿,目光落于右侧首位的空处,刚要开口,中常侍已俯身他耳边低低道:“陛下,太傅大人今日身体抱恙,已递了奏折,请病假。”

“朕还想问问他凉州流民之事,”司马豫转而看向苻景略,问道,“尚书省可有相关奏报?”

“有,”苻景略起身,步入殿中,禀道,“因北疆战事逃入凉州的塞外流民虽日益增多,但凉州刺史吕彝调度有方,安置营寨,发放衣粮,不但没有祸事发生,反而为我朝添了不少赞誉。”

“吕彝有功,当赏,”司马豫顿了顿,道,“免了他之前在洛都时放纵下属恣意生事的罪。”

苻景略躬身应下,却不退后,沉吟一会,又道:“臣昨夜接到北方斥候密报,塞外风雪交加,匈奴与柔然且战且南下,虽然战事不及之前频繁,但自匈奴王城调出的兵力却不断增加,几十万大军密沉沉沿我朝北疆积压,大有兵临城下随时南攻的形势,臣认为不可不防。”

司马豫望着裴行身侧的慕容虔:“大司马,你如何看?”

慕容虔撩袍起身,捧笏道:“臣听说每逢塞北深冬苦害不堪、牧人不得不四处流浪之际,匈奴大兵总会借北吹的烈风在草原上燃起战火。这次匈奴择柔然而战,虏获的战利品不胜其数,足够他们一冬之用,尽管如此,他们还要不断加兵,以胜利品为战粮,迫得诸多族人饥饿潦倒不断南逃凉州,怕还是另有更大的图谋。臣赞同苻大人之议,幽、并、冀三州防御定要加强,朝廷可派一大臣北上督促,坐镇范阳。”

“大司马所言甚是,”司马豫询问诸臣,“诸位觉得何人北上为妥?”

群臣窃语谈论一番,右仆射起身奏道:“中尉裴伦身经百战,将才堪用。”

一言落下,附和声连连。

裴伦列于左侧第二排,闻言只是垂目望地,坐姿如石。

司马豫抿紧了唇不语,眼光一飘,与殿中一人的视线相对。

禁卫军首领、上军将军车邪于角落里起身,大步上前,朗声道:“臣荐国卿大人。一年前与柔然之战,国卿挂帅,三月既大胜而归,诸位大人都忘记了么?”

一时众臣皆是愣了愣,随即又有赞同声响起。

司马豫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望着裴行:“朕初亲政,朝政军事方面尚是稚嫩,北方战事或将大关朝局,朕不能一人做主,还要丞相大人一旁多多提点。”

裴行眉梢轻扬,注视着司马豫良久,轻轻叹息道:“陛下厚爱,臣受之有愧。家弟裴伦虽可称能将,但对北疆异族的了解的确不如国卿大人,况且国卿大人战场上的勇猛神算早已名扬北朝和塞北――臣认为这次还是国卿北上为妥。”

“善,”司马豫吩咐一旁中丞,“写下旨意,国卿北上坐镇范阳,北方三州刺史皆听国卿调度。”

中丞笔走龙蛇,一刻便写完,呈给司马豫盖上玺印。

中常侍黎敬提高了嗓子尖声道:“国卿请上前接旨!”

商之一袭踞纹黑袍,稳稳站起,迈步至殿中,将明黄卷书接入手中。

司马豫道:“此事不能多耽搁,朝后你去北陵营挑选八百精锐骑兵,今日便北上。”

“臣领旨。”商之下跪应命。

朝后,司马豫留下三位辅臣议事文华殿。

几人入了暖阁,黎敬忙奉上香茗,静悄悄地站于一侧。

“太傅究竟是何病?要紧不要紧?”司马豫这才得空细问。

黎敬道:“奴听太傅府送文书的家仆说,可能是前几日哪里受了寒,累了身上的旧病,卧榻难起。”

司马豫道:“派个御医瞧瞧去吧。”

“是。”黎敬应声而出。

司马豫指尖轻敲着书案,沉吟道:“朕怎不知太傅大人有什么难治的旧病?”

三位辅臣对视几眼,裴行道:“早年姚融也曾领兵多次征伐,身上几处大伤,犹其是几处伤及内脏的,这些年他一直劳累,许是从未养好。”

“如此……”司马豫若有所思,“朕倒不知太傅也曾是沙场虎将。”

“当年大司马和太傅联营抗敌、威震北朔时,想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裴行淡淡一笑,看了眼对面慢慢喝着茶的慕容虔。

茶雾层迭浮起,翠绿茶汁浸染慕容虔的紫眸,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寒。

苻景略自袖中取出一卷帛书递上御案,将话题岔开:“豫征铢钱的图样已由尚书省金部曹制好,请陛下御览。”

司马豫接过,还未细看,刚刚入门的黎敬禀道:“陛下,东朝豫章郡王和郡主已至文华殿外。”

“宣。”

萧少卿与夭绍并行入内,还未施礼,司马豫已道:“免礼,赐座。”

待两人坐定,司马豫让黎敬将御案上的一卷帛书递给萧少卿,笑意和煦道:“这是两国盟书,请郡王带回给东朝皇帝。”

萧少卿淡然一笑:“臣之职责。”

“还有一对古璃玉,”司马豫起身,取过案边的锦盒,亲自送到萧少卿面前,打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