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唯一的暖先生 第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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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的单词,甚至用不到五秒的时间。

S-H-E-L-L。

Shell。

无论连写还是拆分,都只有简单的五个字母。

简单的,似乎不用特别去记忆。

Shell,在中文里,有很多个意思。

包括词典里,也会是很长的一串。

但池乔期却无比清晰的,知道那个唯一的、对应的意思。

那就是,壳。

不同于肖随口中的贝壳,而是一种包裹在事物外部,一层坚硬的物质。

像是坚果的外层,又像是软体动物的外层。

以一种坚硬的信念,包裹着里面,柔软而脆弱的内在。

就像,乔朵最初,给她起这个名字的初衷。

希望她可以在众多人像是硬壳一样的守护下,慢慢长大。

然后,不再受伤。

门开的一瞬,池乔期积聚了好久的泪,终于落下。

肖随看着池乔期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门后。

很瘦小,很隐约,像是一阵风就能把她吹散。

他甚至到现在,都无法想象,这样一个像是没长大的女孩子,身上,会背着这样沉的包袱。而且,在被压倒后站起,然后直至现在,还没有最终倒下。

她的身上,有一股坚韧的力量。

就像小草。

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生存的**。

池乔期回去时,简言左依旧在睡着。

一丁点儿的挪动都没有,安静的像是静止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真正的可以好好看看他。

6年来,他真正变成的样子。

比起6年前,他的样子已经变的有些陌生,该怎么形容呢,就像,一枚青果,现今已经逐渐的变成成熟的模样。但每一个地方,却都能看得出,曾经的痕迹。

曾经对她笑的眼睛,曾经吃过她失败饭菜的嘴,曾经帮她擦掉眼泪的手指,曾经把她拥在怀里的双臂,还有,曾经给予她坚实依靠的肩膀。

都是那样的熟悉。

就像,他陪她走过了所有的岁月。

就像,这一切,无论经历了什么,都是那么的值得。

简言左彻底醒来,已经是晚些时候。

最开始并没有很快的恢复意识,只是在睡时偶尔的皱眉,连□都是轻微的。

越到后来,越发的有些不安稳起来。

手开始在无意识间慢慢的握起,呼吸也开始变的没有规律,时长时短,中间甚至还掺杂着很长几秒的停顿。

池乔期怕他在不清醒的时候弄伤自己,等了一阵儿仍不见好转,便有些试探的叫他起来。

很轻的几声,连池乔期自己都没有听的太清,却见简言左很缓慢的睁开了眼。

表情有些疲惫,眼神也有些迷蒙,意识似乎也没有彻底的回拢,是累极了的样子。

停顿了几秒,像是终于看清是她,下意识的抬了下上身,胳膊肘撑着,拔了鼻导管的同时,又似乎想要坐起来。

因为用力,似乎是牵动了伤口,眉头一皱,嘴角一颤,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又躺回去。

声音有些哑暗,但好像有丝叫做恼羞成怒的情绪在,“叫肖随来。”

池乔期直接忽略了简言左还尚在坚持的话。

起身关了制氧机,然后低下头,微倾着身,很耐心的,一点点的引导他坐起来,“呼吸放缓,对,肌肉放松,很好……”

等他彻底坐起,找来靠垫抵在他身后,这期间一直故意不去直视他的表情,“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等他回答,便走了出去。

很好的照顾到他的情绪。

桌子上有分类明确的药,哪种是饭前吃,哪种是饭后吃,哪种药跟哪种药之间需要间隔两个小时,哪种是随时觉得不舒服随时需要吃的,分的很细。

池乔期把第一拨需要吃的药递给简言左,很少的几片,他咽的却有些费力,最后喝净了水,却仍是下意识的在清着嗓子。

“很疼?”池乔期的手交握着他的,能感觉到汗湿,很细微,顺着手掌的纹路,慢慢的润湿了她的。

“没事。”简言左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语速放的极缓,“不疼。”

也总算是他最大程度的逞强。

问或回答里牵出“疼”这个字时,池乔期和简言左谁都没觉得有任何在意。

虽然仍是不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在这些年里,她已经自觉的把它当做了一种正常的表达。

就像,这个苹果很甜的甜,这个枣儿很脆的脆。

那是一种感觉。

当身体撞到尖锐的物体时,当身体内在发生病变时。

都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类似于味觉中的苦。

也跟苦一样,有着强弱之分。

比如,一点点苦,很苦很苦。

她从累积中不断的充实对疼的理解,有时,甚至好像真的能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也幸好周围人所有的不避讳。

让她,不至于被当做一个病人一般,能正常的,保持她自己自有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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