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 第4节(2 / 3)
色的布料中,她望着那团斑驳的色块,像是不太满意,将指腹残余的口红全涂在他手上,白净的手背上霎时绽放几朵嫣红的梅花。
他耐心地等待她做完这一切,轻轻拨开缠绕着自己腰腹的胳膊,抽出银色佩斯利花纹口袋巾擦拭着两手。
林初戈笑着看他,看他将昂贵的口袋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中,看他一声不吭地走出门,然后顿住脚步,望向她。
“疯疯癫癫。”他说。
身躯不禁颤了一颤,不少男人这么评价过林雅季,可现在,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却也重复了母亲的老路。哪怕自己再讨厌林雅季,血管里流的也还是她的血,不像她像谁。
会议室在十八楼,他乘电梯上楼,而她下楼。
办公室门前站着四个略显拘谨的年轻人,林初戈还未发问,张助理就给她解了疑惑,人事部陆续招进几批应届毕业生,这几个被分配到公关部实习。
三男一女,那三位男生被她意味深长地一瞥,后背登时布满鸡皮疙瘩,正想辩解,林总监挥一挥衣袖,对张助理说“你处理吧”,便摇曳生姿地踱进办公室。
她坐在转椅上,手肘支着办公桌,聚精会神地看文件,看得口干舌燥,水杯已见底,张助理却不知所踪。
望向时钟才知已到饭点,她肚子却一点也不饿,像动物反刍。
林初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捧着水杯起身去茶水间。
她喝不惯冷水,而热水又只能去茶水间倒,每天除了女厕所,去的最多的就数茶水间。
昔日敞着大门的一隅之地,今天却紧紧关闭着,林初戈使劲推门,似乎从里面反锁了。百叶窗关得严严实实,遮住了一室的春光,却无法阻止那不堪入耳的娇吟低喘的传播。
这样的声音她从小听过无数次,多是在深夜,淫猥的音浪比新闻联播还准时,年少的她红着脸缩在被窝里,不住地咒骂林雅季和她的姘头,恨不能逃离这栋肮脏的房屋。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只一眨眼的工夫,脸就烧得滚烫。
仿佛被那声浪绊住了脚,她仓皇地后退几步,斜刺里掠过站在铁栏杆前的男人,她想都没想就朝他走去。
“莫总,您这是在帮他们放风?”她浅笑着揶揄。
女人面绯如霞,红欲燃,莫行尧别过脸来,俯瞰楼下萧瑟灰暗的秋景,指腹轻柔地摩挲着烟头。
林初戈断不知脸色已出卖内心的羞涩,误以为他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气。
静了半晌,她摇摇水杯,把杯子放在矮圆桌上:“在公司乱来,总经理没什么表示?”
他一面将烟头扔进角落的垃圾桶,一面答:“私人的不道德不在我的管辖范围。”
粗哑铿锵的声音随着秋风一道吹来,吹散了她体内的燥意,身体似是裂开了一道缝,寒风呜呜飕飕地灌进体内。
明知不道德,却不出口阻止,男人果然都一样。希望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忠贞不渝,同时又希望别人的女人对他们敞开怀抱;一边痛恨淫-娃荡-妇,一边又对着淫-娃荡-妇解下裤腰带。
她似笑非笑,试探道:“想必莫总没少偷别人的妻子。”
“我从不碰别人的东西,也不碰别人的人。”他说着,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林初戈匆忙按住他的手,触摸到微凉的皮肤,她咬紧下唇,偏着头不敢看他。
“别抽了。”她吐出干瘪瘪的三个字。
一别多年,他竟成了老烟枪,转念一想,国外毒品泛滥,香烟根本不算什么,她又松开手。
那抹口红凝固成红色粉末,她用指甲刮了几下,粉末扑簌扑簌落下,指尖红得仿佛受过拶刑。
“莫总在美国没染上毒瘾吧?如果染上了,还不巧被我发现,我一定会报警。”
他牵了牵唇角,捉住她瘦棱棱的手腕,微微弯下腰凑近她:“真可惜,我不做违法的事。”
她适时踮起脚,温软的双唇在他耳廓蹭了蹭,柔着嗓子道:“那就好,我最讨厌鸦片鬼。”
她唇上并无口红,男人耳根却红得滴血。
林初戈心满意足地笑,拿起水杯,无情无义地撂下心旌荡漾的他,回到茶水间门外。
莫行尧失笑,揾揾耳朵,三脚两步跟过来。
“你想做什么?”
她屈指弹了弹玻璃杯,眉眼一派纯真:“倒水。”
言罢,林初戈重重地拍门,里面*猥亵的声音速即停止,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后,眼前的门开了。
先出来的男人是卓信市场部的副经理,姓郑,有家室,年过四十,保养得宜,在一圈同龄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当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凭借着所谓的“成熟男人独有的气质”勾搭了不少年轻女性员工。
林初戈还是实习生的时候,这位郑经理曾三番两次地暗示她,寻找各种独处的机会纠缠她,她冷脸拒绝也不奏效,直到她“好手段地钓到陆总”,耳根子才得以清净。
那郑总见到他们,姿态悠闲地打完招呼,右手插-进裤兜里,慢腾腾地拐进电梯。
茶水间里的年轻女人,林初戈不认识,估摸着是实习生,正坐在瓦灰色的小沙发上整理衣襟。
室内弥漫着一股腥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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