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人解囊破窘境(1 / 3)
瀛川国是中原的一个大国,瀛川之上的轻尘山高耸入云,山脚青林翠竹,山间逐渐变成了阳春白雪,冻土层生,而再向上望去却又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风景堪称一绝。钟灵毓秀,山下方圆十里人家大多家骥人璧。
若说这轻尘山,确实是一座仙山,这山足足有数千丈高,山顶之上是诸位修道人的地盘,而普通人家刚到五百丈便寸步难行。轻尘山上清蝉宗,上两辈儿的村民在山间建了一所道观,供奉着他们头顶上这些道爷,每年的香火绵绵不断,以答谢他们的庇佑。
正值重阳节,轻尘山上的香客比平时多了几倍,轻尘山脚下的轻尘大道也比以往都要热闹繁华。
各个小摊小铺都人满为患,要说最热闹的,当属张记茶坊。
虽说是个茶坊,但宾客来的目的一般不是为了品茶,而是为了听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张掌柜讲奇闻异事的。
张掌柜在台上用自己独特的风格滔滔不绝地讲述黑鹰食骨、白狐挖心等老故事,台下客人却听得津津有味,一边饮茶一边吃着免费的重阳糕。
店小二阿牛在店里不停打转,见哪一座儿的重阳糕没了,就赶忙添着。这也是张掌柜的销售手段:自家店的重阳糕又甜又干,让客人吃着这糕,也不愁卖不出茶。
坐在角落里的一位少年叫住面前经过的阿牛,道:“伙计,还有重阳糕吗?”
阿牛满脸堆笑,递给了少年一碟糕:“公子,您都吃了十份糕了,想必这茶的味道已经淡了,我去给您换壶新的。”说完,便要自顾自地拿起茶壶。
少年只手拦下,笑道:“不了,给我再添点开水就好。”
阿牛笑容一僵,还是应了下去,转身添水时翻了个白眼,心中怒骂道:“长了一副兔儿爷的脸,结果却是个天杀的饿死鬼。”
台上张掌柜讲完了几个家喻户晓的故事,下面的一群稚子开始嚷着听南蛊妖女的故事。
张掌柜之前没有细细研究过那段往事,便随口杜撰了几句,双眼闪过一丝狡黠,故作神秘地说道:“那个妖女虽然已身死,但时至今日她的诅咒还不断在应验,众所周知,剿灭她的云琰兮当初也名门翘楚,正道顶尖。就是因为南蛊公主的死前诅咒,他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扫把星。”
少年听到这番描述立即噎住,喝了口水才缓过来。这番行为被阿牛尽收眼底,一丝快意涌上心头,暗道一声活该。
前排几位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却听得糊涂,追问道:“何来扫把星一说?”
“纵火烧山毁坏良田百余顷,逼良为娼鳏夫以死讨公道。这是他近两年来犯的人尽皆知的两条大罪,背地里做过的伤天害理的勾当,不足为外人道也。”张掌柜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继续道:“那道毒辣的诅咒既助长了他心里的恶念,也残害着他的肉身,据说他之后长了一个饕餮胃,需要日进斗米。”
就着话吃完最后一块重阳糕的少年扭头还想再添一盘,却对上了阿牛充满敌意的目光,便干笑两声,来掩饰心里的尴尬。
“别说道人,就算神仙身体也负担不起这个胃。据说一年前云琰兮就因为作恶,被清蝉宗掌门莫清方密密逐出了师门,如今早已横死街头了。”
台上张掌柜讲完了这个故事,阿牛终于收回了钉在少年身上尖锐的目光,换回来张掌柜素日要求的职业微笑,重新在店内徘徊。
那个异乡人提出了质疑:“有能力手刃那个妖女的人想必实力不俗,你为什么确认道门会这么轻易放弃他?”
张掌柜道:“鄙人这小店是清蝉宗的道爷道姑们经常光顾的地儿,偏偏我这人记性又好,对人脸也算是过目不忘,那位云道爷我起码一年多没再见过面,几日前清蝉宗陆道姑来小店喝茶,我又不经意想到这回事,便随口问了问,结果人家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死了。”
此话一出,倒是有理有据。随即台下炸了锅,茶客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自己的心得,少年的脑子里也炸了锅,内心惶恐道:“陆师姐呀陆师姐,我不就是不慎打碎了你的琉璃盏吗,何必对人恼道我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云琰兮此时欲哭无泪,却还灌了一耳朵的闲谈。
“当初云琰兮为了世间太平才被下了这种毒咒,如今沦落到这种地步,倒也真是可怜。”
“要我说那场战役之前,修真界根本没听说过云琰兮这号人物,当初南蛊妖女的陨落多半原因也是各大门派的联合围剿,他云琰兮不过是给没了尖牙利齿的猛虎最后一击,借一时之勇扬名立万倒是比庸庸碌碌一辈子强。”
“谁说不是呢,现在死了也是最好的结果,曾经的英雄之举为他累了不少功德,那两年的暴戾恣睢自然将一些功德损了,在没有为祸一方之前死掉,过上成百上千年的,说不定人们只记得他是救世主了。”
“你说那天上飞来飞去的道爷是不是比咱们这些平民百姓薄情?好歹同门一场怎么就说弃就弃?”
“得了吧,没听见日进斗米吗?别说现在是一个祸害,就算是一尊神佛,清蝉宗也不敢这么供。”
“......”看着诸君对自己的事情高谈阔论,云琰兮知道自己现在站起来辟谣只搅了他人兴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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