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身不由己(1 / 2)
维克托讨厌与人争斗,尤其是那种勾心斗角的争斗,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善于争斗,不精于勾心斗角,通常来说,喜不喜欢与擅不擅长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其实自打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维克托在行事作风上一直都是比较低调的,他鲜少,甚至可以说是尽可能避免与别人发生冲突,不过是生活中的矛盾冲突,还是工作中的矛盾冲突,都是如此。
之所以如此,与维克托本身的性格有关系,当然,也与他的重生经历有很大关联。
前世的时候,维克托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民族性决定了他在性格上的内敛与低调,张扬、好斗这类属性,并不在他的性格基因里。另外,在重生之初的那段岁月里,维克托每日里所思所想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下去,他对这个世界有一种误解,那就是这个时代的苏联充满了危机,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让他把小命送掉。
正是因为这种情绪,使得维克托在最初的一年多时间里,对这个世界,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归属感,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安全的活着,离着战争尽可能远一点——一门心思想要远离战争的人,是不可能喜欢争斗的,而对这个国家缺乏归属感的人,更不可能轻易与人发生冲突。
长此以往,维克托渐渐给自己培养出了一种近乎于老好人的脾性,面对斗争,甚至是面对挑衅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反击回去,而是首先考虑有没有可能绕行,有没有可能避免争斗。
这一点,从他对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人事安排上就能看得出来,作为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主席,他的野心就仅仅是保住自己对对外情报总局的掌控,除此之外,对别的部门,别的职务,就再没有太大的企图了。
而在委员部的具体工作中,维克托的态度同样也是如此,作为这样一个特殊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他在接手任何一个案子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把相应的案子办好,而是如何办理案子,才能尽可能不将更多的人牵扯进去。
有了这一层顾虑和考量,那么从根本上来说,维克托其实就已经不适合现在这份工作了,至少,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主席这个职务对他来说,是不适合的。
实际上,类似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内务人民委员部这样的部门,因其本身的职能和性质,从成立那一天起,就是为了得罪人而存在的,在这样的部门中任职,要想不招人敌视是根本不可能的。
维克托不想让自己的手沾染太多血,也不想在政治斗争中表现得太过显眼,在他的观念中,自己如果能够选择一个好的站位,然后就躲到一边猥琐发育,这才是最好的了。整个过程中,自己的头上有一道保护伞,却又不用自己出头去冲锋陷阵,能够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做些事情……
但在他的构想中,有一个问题显然是不被忽视了,那就是他选择了站队之后,那些为他充当保护伞的人,准确的说,也就是马林科夫与贝利亚两位同志,需要的可不是将他遮蔽到羽翼下坐享其成,而是希望他能够发挥自身的作用,在与不同派系的斗争中冲锋陷阵的。
更不幸的是,对于那些与马林科夫、贝利亚存在利益冲突的人来说,一旦维克托选择了站到他们那一边,那么,他就成为了敌人,在接下来的政治斗争中,那些人不可能直接去针对马林科夫亦或是贝利亚,毕竟那样风险太高,他们首先要针对的,还是类似维克托这样的存在。
在任何一场涉及到高层的政治斗争中,斗争的双方都不会上来就刺王杀驾,针对对方的核心成员,而是大都会采取先剪除对方羽翼,再一步步向核心推进,在针对马林科夫与贝利亚的斗争中,维克托显然就属于“羽翼”那一层的。
过去两年间,维克托之所以没有遇上太大的麻烦,主要还是因为联盟处于战争之中,即便是再不理智的人,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搞内部的政治斗争。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可以,或者说是有机会对马林科夫、贝利亚集团造成威胁的人,基本上都很少有机会返回莫斯科。
像日丹诺夫同志,他长期滞留在列宁格勒;赫鲁晓夫则是在南线的几个方面军中担任军事委员,同样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返回莫斯科;卡冈诺维奇同志不是在在高加索地区督战,就是在处理铁路运输的诸多问题,能够留在莫斯科的机会也非常少;至于莫洛托夫同志,他甚至留在联盟的时间都不是很多,更谈不上争权夺利了……
不客气的说,过去的三年战争时期,不仅仅为维克托的发展创造了一个最为有利的时机,同样也为马林科夫、贝利亚等人的发展,创造了一个最为有利的时机。
但是现在,随着苏军在前线的全面反攻,德军败局已定,尤其是随着乌克兰大部分地区的解放,以及列宁格勒围困的解除,那种政治上的平稳局面即将被打破,当然,这也意味着主要矛盾正在发生转变,而随着这种转变的出现,维克托自然也能感受到外部环境的变化。
德军对列宁格勒的封锁被打破了,随着战线被逐渐推离列宁格勒,下一步列宁格勒方面军的重新部署已成为定局,那么接下来,日丹诺夫同志这个列宁格勒方面军的军事委员,自然也要转变工作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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