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戍边军卒(中)(1 / 2)
第五章:戍边军卒
“攻城梯、出···”
北关值守军卒恪守职责,在探看到鞑子攻城梯出动的那一刻,立即高声示警。
“机弩、准备!”
“抛石机、准备!”
“结阵、接敌!”
半仙一声军令,北关五羊军卒随之而动!
刀盾手双手持盾,护持着机弩和操纵机弩的三人自瓮城经梯道、廊墙到外关墙战兵道;北关中关墙、内关墙,同样是刀盾手护持下的抛石机,在三人的操控下开始进行准备,等待值守军卒的指引;最北侧瓮城内,戍边军卒以弓弩手为核心、以枪矛手为主力、以刀盾手为护盾结为一个个攻击军阵。
“关墙值守···”
“抛石机、值守引向,掷···”
北关外关墙,值守军卒前赴后继佝偻着身子,快速移动接近垛口,对接连不断死于鞑子羽箭的值守袍泽视若无睹,无悲无喜的双眼透过垛口紧盯着关墙下,将鞑子动向实时传递。
关墙下,藏匿于百骑中的鞑子勇士立即现身,张弓搭箭,弓弦嗡鸣声起,箭矢飞射而出,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更重要的是,完成这一切,不过眨眼间的工夫,然后在五羊箭楼武者硬弓手捕捉、锁定之前,再次藏身于百骑中。
“十八丈、十八···”
垛口,值守军卒挺直自己的脊梁,高举右手,声嘶力竭的呐喊,危险也随之而来,自关墙下鞑子勇士射出的羽箭一闪而至,锋利的箭矢刺穿值守军卒手掌的同时穿透头颅,就算有猩红血丝包裹,依旧难掩它狰狞的面容,当鲜红血液开始从嘴里冒出,呼喊的声音逐渐低微,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解脱的笑容。
“嗖···”
抛石机开始发威,一抱大小的石块在杠杆作用下高高升起,于外关墙值守军卒头顶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异常精准砸在牵引攻城梯,疾速狂奔中的鞑子骑兵中。
悲鸣、嘶吼、哀嚎声中,残肢断臂血肉横飞!
“哐、哐···”
伴随着盾牌剧烈撞击声,中关墙上,那些头角峥嵘但却尚未大展身手的抛石机,便被合拢的盾阵守护在内。
外关墙垛口,依旧还是那个位置,仍旧还是同样的姿势,但却已不是方才做出这个姿势的人。
因为,只要鞑子攻势不止,值守军卒便必须驻守在这个位置,以最小的最小的伤亡,换取鞑子进攻真实而详细的态势。
熟悉的嘶吼声持续响起、熟悉的破空声不断出现!
“六丈···”
早已换了不知多少轮的值守军卒,仰着脑袋,脖颈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声。
“嗖、嗖···”
北关外关墙上,随着一朵朵金石之花绽放,被花瓣包裹守护着的花蕊显现而出,随着操控机弩士卒眼花缭乱却又无比娴熟的操作,伴随着三道兽筋弦迸发出轰鸣般的声响和那震耳欲聋的破空声,造型怪异的飞狼羌早已透过垛口,闪身而出。
值守士卒在飞狼羌射出那一刻,不顾自身安危,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挂在垛墙上,查看自这个垛口、射出飞狼羌的命中情况。
五羊、鞑子彼此交战已久,在他们听到飞狼羌那独特而又熟悉的破空声,所有攻城梯两侧的鞑子脸色大变,尽管双眼中满是惊恐和不甘,尽管满口污言秽语,依旧还是忠诚执行军令,策马上前,以自身血肉之躯,阻拦欲要摧毁攻城梯的飞狼羌。
飞狼羌,本为床弩所用特殊弩箭,初始为小臂粗细圆棍状,其上三分之一有密密麻麻芝麻粒般大小孔洞,前端呈锥形,一经发射,疾速飞行下,圆棍前端尖刺因强烈风阻之力而被逼近圆棍内触发内部机括,立即有拇指般长短尖刺自孔洞钻出。
飞狼羌势疾力大,能够直接穿透鞑子所持毡皮盾、肉身,狠狠击打在攻城梯上,攻城梯破损严重,已无法使用,骤然碰撞下,挂在尖刺上那些肉丝和布条,瞬间抖搂干净。
当然,飞狼羌能够成功击毁攻城梯者,十之一二,更多还是被那些鞑子勇士舍命阻拦,虽击杀无数鞑子,却再无力摧毁攻城梯。
飞狼羌一支又一支射出,守护攻城梯的鞑子也是无惧生死勇往直前,以血肉之盾加以阻拦,守护身后的攻城梯。
当第三波飞狼羌射出,鞑子的反击随之而来,硕大的石块如雨点般降落在北关外关墙战兵道,机弩、操控机弩的军卒、护持机弩的刀盾手,被这些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成肉饼,迸溅的热血下,骨、肉不分,损伤惨重,近乎全员战死。
至此,海日古紧绷着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凝望五羊北关的眼眸中,坚定之色依旧,但若是细细察看,还是能感知到其他意味,既有对自身的怀疑,还有对敌将的敬重,而脸上那隐约可现的凝重之色,说明战事并未如他谋划般乐观。
半仙,戍边半生征战多年的沙场老将,手段老辣远超海日古预料,层出不穷的防守之法,永无底限的后手和底牌,交战小半年,海日古至今还难以确定,五羊究竟还有多少依仗。
当海日古确信五羊所有防守军械被损毁殆尽,正准备翌日发动最后一击,彻底攻占五羊关之时,那种以炼金打造的简易抛石机出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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