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 第51节(2 / 3)
于是冒着大不违上了任家的门拜别任老太爷。
冯管家开门见到是他也很讶异,轻声道:“江大人可是来吊唁的?请稍等片刻,我去问问老爷。”
门敞开一指梢的距离,江鸣鹤嗯了一声,朝里面望去。
满园的白幡、庭院里倒是干净却很空寂,连一只鸟都没有,安静极了。过了须臾,任施章着着白色麻衣走过来,拱手道:“江大人。”
江鸣鹤做惯了低微之人,一向都是他给这些大人们作揖,如今等到他们给他作揖了,他觉得有些不习惯摸了摸鼻子:“任大人,我是来给老太爷吊唁的。”
都是同僚,任施章不好拒绝,将他请了过来。
穿过庭院,任施章感慨的说道:“江大人还是第一个来吊唁父亲的同僚。”
这话说的江鸣鹤觉得心里塞塞的,任老太爷可是什么样的人物,谁能想到去世的时候会如此的冷清?
人走茶凉,这句话倒是真的。江鸣鹤一时感慨,撩了袍角进了屋。石榴跪在灵堂前,江鸣鹤叹了口气,走上前敬了几炷香:“任小姐,请节哀。”
石榴回头,看到江鸣鹤,抹了抹眼泪,说道:“多谢江大人此番前来吊唁。”
这话倒是冠冕堂皇的很,哪有当初在山上那种机灵活泼的劲儿?当初都是白衣,课堂之后你争我抢都是最平常的事,如今都成惘然了。
他淡淡垂眸,只说了片刻的话便告了别。
回家,江府雍容华贵,花藻彩绘美轮美奂,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开的娇艳无比。江鸣鹤进了后院,梦南抱着一只白色的波斯猫在那看戏。
听得是孔尚任的《桃花扇》。
江鸣鹤坐在梦南身边的黑檀木交椅,见她抬起眼睛,温柔的问道:“回来了?”
江鸣鹤点点头:“药喝了没有?”
梦南身上有痼疾,嗓子的病好了,身体的病也起了来。梦南点点头:“都喝了。”然后有些埋怨道:“今日的药不好喝。”
江鸣鹤皱眉:“是换了药?”
梦南将猫儿放在地上,搅着帕子:“不是,这药不是你煎的.......”
梦南什么都好,就是太依赖江鸣鹤,以前江鸣鹤气性野,只觉得她是个累赘,可如今跟过朱今白打过江山后,却格外贪念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
他笑笑,捏了捏她鼻子:“过来。”
梦南微微笑了笑,坐在他身上。江鸣鹤将头埋在她的香怀里,轻轻的搂着她。
阳光懒散的倾在他们身上,飞扬的尘在他们身上跳跃,一时岁月静好,恨不得将永世都停滞在此刻。
台上的戏子咿咿呀呀的唱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高楼起,宾客至,高楼颓,猕猴散。
曾经的任家经久不衰,最终还是败在皇朝的更迭里,如今他犹如雏鹰展翅,飞到那湛蓝的天空。
可也不知能飞多久。
他们这些棋子,无论命,无论运,都捏在皇帝的手上,是生是死自己个儿都没资格来操控。
任老太爷在茉莉花落尽的时候入了祖陵。待回来的时候,任施章接替族长之位在祠堂里宴请了任家的其他长老。
如今任家的子嗣存世的唯有石榴和霁月二人,其他旁支都凋零殆尽。任也温本是一族的支柱,如今他去了,整个士族在顺天府的地位当真是岌岌可危。
任施章打定了主意,对长老们说道:“我有意将士族迁到南下,这顺天府的局势一日不如一日。新帝和任家交恶,我爹便是这般去了,如今我打算将任家南迁下去,好避开这政治霍乱,给子孙们积些福业。”
长老们也着实看到了这情况,任老太爷那么厉害的人物还不是死在新帝的手里,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应了下来。
可士族迁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先要同地方的官府打好关系,再选址建宅,不要个几年功夫哪里弄得下来?
任施章也想了想,趁这段时间他恰好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辞官。
至于任霁月.......本想着让他读书致仕,如今想到这朝堂的水如此深,闯荡真是难上加难,不如让他南下经商。
混正是讨个生活,向皇帝讨生活、向百姓讨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自任老太爷死后,石榴就开始喜欢发呆。
她很懦弱,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老太爷是为了自己不嫁给朱今白而自裁。她很愧疚,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生了一只鬼爪,将她挠的皮开肉绽。她的眼泪几乎哭干,怨自己太无能,非但不能给家里减少些祸患,还准备给家里添些麻烦。
她抹了抹眼泪,揪了池塘边的荷花用指尖将汁液搓出来。任霁月走在她身边,瞧着她哭了,心里像针尖刺了一样疼,石榴揩干眼泪,回头:“小叔叔。”
任霁月道:“放宽心些吧,爹在有天之灵看到你难过心里也会揪着疼。”
说起老爷子,石榴又想哭了。
任霁月拍拍自己的肩膀,逗她:“小叔叔肩膀可以借你靠会儿。”
石榴蹭过去,眼泪几乎将他衣服哭湿了。
这小人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