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与我无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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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撬门,为了照顾病人的情绪,身为著名中医的刘不认识在这十几年里还学会了摘菜、洗碗、拖地、通厕所。

雨点很大,毫无节奏的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小水洼。

刘中医上前,解释:“大小姐,小苏总交代过,您的医案不能断。”

他也不想来的,谁让金主不好惹,金主的闺蜜也不好惹呢。

京城苏家就是做医药这一行的。

而年纪轻轻的小苏总把家族生意玩得特别溜,除了是金主的闺蜜之外,还是他的衣食父母。

江漓没说话,迈开步子往内堂走。

她这番表现,也就是同意了号脉。

刘中医看过天气预报,提前准备了伞。

撑开,跟上,高举,为他惹不起的金主遮风挡雨。

内堂里,江漓在桌前坐下。

刘中医从药箱里掏出脉枕,她难得一次,很配合的将手伸过来。

江漓的脉象属于结脉,表现为气血虚衰之症。

明明中药调理了十几年,就是不见好。

但有一点,她跟一般症状不太一样。

不怕冷,反惧热。

所以冬天的时候,她也穿得很少。

不像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从没喊过冷,也没表现出畏寒。

刘中医收起脉枕,开药:“等药熬好,我再给您送来。”

他很贴心的,熬好的药会用特殊的处理方式保鲜,接着分装成一小袋一小袋,一次药量就是一袋,放温水里加热便可饮用。

江漓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刘中医这次来不仅是为她诊脉,更带来了一则消息。

“大小姐,京城那边传来话,夫人的坟被掘了。”

他口中的夫人是江漓的母亲,季暖音。

“江总派了人去查,目前还没有结果。”

这位江总,也就是江漓的父亲,江旭。

“这事闹挺大的,您看是不是要回一趟京城?”

江漓说:“不用。”

她起身,站到门口,雨势渐渐变小,豆大的雨点化成了雨线,一丝丝,轻柔细密。

刘中医再劝道:“可是您好久没回去了。”

性子再冷的人,对自己母亲的事,多少该有点反应吧。

或愤怒,或伤感,总之不能像她这样淡得像一缕烟。

但是她却说:“与我无关。”

真的跟她无关啊。

她对母亲的唯一印象,只有三岁时候那次。

季暖音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声音也柔柔的,像春天的风。

她给女儿取名为“漓”,是希望她能活得淋漓,肆意,痛快。

可现实却与希望相反,同龄的孩子三岁会说很多话,而江漓却始终没有开一开口。

连发出声音都没有过。

天生聋哑?

不是。

所有器官都正常,并且发育得很好。

可就是不哭,不笑,不说话,连眼神都很淡,像看破红尘的老僧。

“漓儿,你乖乖的,开口喊我妈妈,好不好?”

江漓睁着那双与季暖音极为相似的眼睛,眼底无神,瞧不出任何情绪。

后来,母亲就消失了。

直到江漓五岁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也没再回来。

只有每年小年的那一天,能听见从别墅阁楼传来的哭声。

细细腻腻的。

那声音,白天听起来像婉约的江南女子伤别离。

可一到夜晚,那绵长,轻柔得像猫叫似的哭声,宛如魔界爬上来的女妖,蛊着蛊着就要了人命。

刘中医在京城混,多少听说过江家的事。

起初,他也犹豫,可还是为五斗米折了腰。

刘中医看了江漓一眼。

要说这姑娘邪吧,是挺邪的,长这么大没见她流露过任何情绪。

接手这个病例后,他看过江漓的体检报告。

一切正常。

至于心理上就不知道了。

毕竟没有哪个心理医生成功撬开过她的嘴。

可要说她是妖,也真冤枉了。

这姑娘只是性子淡,不爱理人,并且常年不在家,总要他各地跑去寻,但在他所知道的事情里还没发生过出格的。

当然若发生过离谱的,那就当他在放屁。

“既然您决定了,那我先走了。”

刘中医不劝了,若劝得动她,他就不搞中医事业,改行做心理医生了。

“等等。”

刘中医停住脚步。

“有没有治咳嗽的药?”

刘中医不明白:“大小姐指的是……”

江漓望着天下飘下来的雨丝。

夜深了,他大概睡了。

“轻咳。”她说。

刘中医想了想:“倒是有法子缓解。”

江漓垂眸:“明早七点,熬好送来,超时差评。”

刘中医:……

除了摘菜、洗碗、拖地、通厕所等等之外,他又多了一个新技能——全城快送。

人走后,江漓拿起桌上的苹果,水果刀就在一边。

苹果去了皮,她拿起来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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