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江家妖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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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前一天,天晴。

寒风凌冽,卷着屋外的树枝“沙沙”的响,冬日的暖阳透进窗内,染着一抹纤弱的身影成了灿金色。

“咔哒”一声,门开了。

坐在窗边的女人受到惊吓,身子本能的瑟缩着。

“叮铃叮铃……”

捆在脚踝的锁链上,两只精巧的金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床脚边一根特质的钢管上。

她所能活动的范围被这条锁链困死在床与窗之间。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囚禁于此,好过地狱的凉。

旁边的餐盘,是今早佣人送来的早餐。

一杯豆浆,两个鸡蛋。

她吃了一个鸡蛋,豆浆没喝。

剥开壳,吃了白,留下蛋黄。

进屋的那人,黑色的大衣裹身,一步一稳,带着外头染上的阴冷,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鬼魅。

偏偏,他面容俊朗,嗓音浑厚,开口的语调柔得像屋外的阳光:“又要过年了呢。”

过年了。

别家的喜庆,她的大不幸。

他走过来,到她身边,垂眸望着眼角淌泪的女人。

“你又哭了。”

“每年的今天,你都为他哭,你知道吗,我很心痛。”

他弯下腰,指尖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忽略那眼底的惊恐,他吻在她的唇角。

很轻,很柔。

直起身子的时候,他舔去唇边的湿润。

那是她的泪。

“你哭起来很美。”

“就算不是为了我哭,我也觉得美。”

“只哭给我看好吗,永远。”

“阿音,我们的漓儿五岁了。”

“她很像你,却又不像你,她不会哭。”

“怎么办呢,她不哭。”

走廊尽头,台阶之上,裹着一件嫩黄色毛绒外套的小女孩坐着。

她的衣袖捋到肘部,嫩生生的手臂上几条交错的血痕明显。

半小时前,她被爸爸打了。

用藤条,狠狠的打。

哒,哒,哒……

她听到脚步声在自己身旁停住。

“漓儿。”

他唤女孩的小名,语调不带一丝温度。

女孩仰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望着他,反应很平静。

好像刚才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男人望着她胳膊上的伤。

殷红色,泛着血丝。

“疼了吗?”他问。

女孩点头。

疼的,真的疼,她有感觉的。

“要哭吗?”他又问。

女孩摇头。

她不会哭,再疼也不会哭。

男人笑了。

走下台阶前,他弯身,摸了摸女孩的脑袋:“你这颗妖怪的心啊,怎么这么硬呢。”

是吧。

她是妖怪吧。

京城江家的妖怪,江漓。

……

十九年后,又是除夕前一天。

福祉村把这个日子称为小年,家家户户得买菜买肉,晚上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丰盛的。

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放晴。

这天阳光正好,村里年味渐浓,炊烟袅袅,周遭一片喜气洋洋。

老旧的青泥石板路上,两名农妇腕上提着竹篮,并排往前走。

“汪……”

“汪汪……”

巷子里有野狗在叫,农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了头。

冬日暖阳,年轻的姑娘踏着细碎的金光从远处走来。

一瞬间,人仙难辨。

年长的农妇拽了拽旁边人的衣袖,避鬼似的让开了道。

身旁人问:“这谁啊?”

以前没见过。

年长的答:“城里来的妖,现在在陈寡妇家住着。”

妖?

身旁人盯着已经走远的窈窕身影。

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看得清楚。

那姑娘,长发用一根没有任何花样的木簪子别在脑后,她肌肤偏白,似有病容,有点冷,有点仙,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尤其那双眼,眼尾微微下垂,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双眼皮弧度弯得恰到好处,睫毛很长,自然卷翘而密。

红颜之下,不沾染一丝俗气与厌腻。

这副样貌,怎么可能是妖,简直是下凡修炼的惊鸿上仙。

石板路的尽头有家水果店,叫周家果铺。

店主是个女人,叫陈月香,二十七岁,老公周财旺半年前去县里进货遇上交通意外,当场丧命,留下了孤女寡母两人。

她的女儿小名苗苗,今年三岁,这会儿刚起床,正坐在小椅子上被哄着吃早饭。

时间还早,店里没有客人,听见门口有声音,陈月香抬起头:“回来啦。”

江漓“嗯”了一声。

刚才她到村口接货了,沉重的一大筐橘子提了一路,面不红,气不喘。

过了很久,来客人了。

“你好。”

清冽的嗓音伴随着脚步声进来。

陈月香抬头。

一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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