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心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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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央沙不知道自己抛下什么话,便离开了。逆着人潮向前挣扎的时候,她从未如此真切地感觉这是人们的夏日祭,并不是她的。

她感觉自己如此孤单。

这并不是因为舍弃了自己想要珍视的东西,也不是因为远处的凶杀案,毕竟人生还在继续。但她的人生总是如此冷寂。

有人好像说过她很难露出笑容,有人中伤她、散布谣言,从很小时候就开始,说她的心就像是脸上的表情一样冷血。

小孩们的家长从她的道路旁规避开,老师们对着她欲言又止。

她始终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因为没有母亲陪伴长大的自己,电视上父亲那正义的背影是唯一支撑起她的东西,而正义又能包容一切事情,无论是她的孤单,还是周围人的恶意。

她成了一个小大人。

之后便是完美的,众人望而生畏的仲見露央沙——她身形抽芽般渐长,体态就和其他方面一样愈发出色,容貌也从小福冈变成了秋田伊人,但冷色却如冰般在她的脸上化不开了。

她没什么想要的。

只是什么都习惯要最好的,不是贪欲,亦不是虚荣,不过是因为配不上自己的东西,总会给他人要么小觑要么中伤自己的借口,父亲曾说她是完美的政客。

她知道父亲一直想说什么,想要什么,但和他想的不一样,尽管是在他那幼稚的正义和指引下浇灌她成长开来,但现在她的信念已经和他迥然不同。

她在乎结果更重于过程,她拒绝他常用的虚与委蛇、暗度陈仓,她并不在乎人们想要什么,也不会引诱他们做出错误的选择,她是伫立于彼岸的人,她在乎人们未来想要什么,此刻又在害怕逃避什么。

所以她便执行什么。

那便是正义,远比那电视上的一次作秀要沉重而艰难的正义。

只是这正义要求她不能拥有任何东西。

她一直以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仿佛理应如此。因为,尽管她成为了更复杂、更出色的人,但一切依然绕不开那个已经变得无足轻重的起点,她曾为她的孤单找了一个名为正义的理由。

露央沙抬起头,瞳孔里落下了烟花的余烬,她忽地又开始讨厌自己了。讨厌自己的脆弱,讨厌自己在夜里感到孤单,感到那寒流从骨髓流到心里,又沁到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为什么她就不能感受不到孤单呢?

为什么她就摆脱不了过去的自己,如蛇蜕皮一般成为那出色而完美的人呢?

她觉得这是神明的刁难。

神明乐意看每一个的人的丑陋之处,绝不允许他们哪一天发觉不到自己的渺小,让他们就在污泥里摸爬滚打,在绝境为了生存丑态毕露。

她说谎了,她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唯物主义者,不然也进入不了那片狭山丘陵。

但她又没有说谎,她不相信神明,对他们只有纯粹地憎恶,她不会向他们露出所谓的祈求一般的姿态,这和她对于自己的态度是一样的。

她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的脖子和脆弱的自己放在石台上,然后落下铡刀,两者要么死掉一个,要么皆死。而这一审判的过程,不是发生在过去,或是未来,而是她活着的每一天。

她心底有着极强的漆黑的渊流,只不过她将之都倾泻向了天顶亦或是自己,之后才能以正义去爱每一个人,对于他们实以法律和社会允许的追究、谅解和宽容。

但一切都开始变了。

在她遇到沐子之后。

虽然不像是她心底会产生的想法,但她忽然觉得这世间的一切都很无聊,无论是自己坚持着的正义,亦或是父亲的为士之道,亦或是一般人的苍苍碌碌。

她很讨厌因胆怯而否定这三点、认为挣扎和努力很无聊的人,但她自己就成了这样的人。也许是她坚定到了旁人的想法都不以为意,但要是“她”觉得这无聊,她或许也会觉得无聊了。

她如此在意一个人的视角还是自父亲以后的第一次,不过这都是一闪而过的想法,想和“她”做朋友其实也是一瞬的想法。

一个人只要诚实便能看清他的世界大半,但“她”是一个即便诚实也变幻莫测的人,她还从未见过一个人如此复杂有趣,如此看不清下一页。

她本能性地感觉“她”的心底藏着和自己相似的炙热矛盾,因此即便“她”吃药,“她”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她虽好奇都按捺住了自己,做到了不去过问。

不过“她”对界限的把握比自己更小心翼翼,即便被邀请到了家中,也不去触及到那片冷寂,亦或是她和父亲的关系。

她感觉每次碰到麻烦事的时候,低头总能看到那双眸子在小心地审度着,“她”似乎时刻都准备好了逃跑,和她不同,“她”是即便知道会遇到痛苦,也去希冀着碰向温暖的生物。

但她想说的却是。

“你靠近一些,我不会让你受伤,自己也不会逃跑的。”

不过就像她无法像沐子那样读懂他人心事一样,沐子也没有判断他人是否在说谎的本领。她们如夜幕上的两颗星辰,在他人看来亲密无比,但却又远在光年天涯。

原来那缓慢靠近、让她们适宜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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