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苦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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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故意,赵内侍也不敢说,事情办完了,他也该走了,临走前还是又提醒了王世川一句:“盖将军的弹劾折子,不必多虑!”

自王世川九岁第一次入宫,便是赵内侍接引,之后多少事,也都是赵内侍去传的旨,外将同内侍走得太近是忌讳,可是论二人的交情,赵内侍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加上这么一句。

王世川愣了愣,道了声“多谢”,送走了赵内侍。

转过头细细想来这句话,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到底是皇帝身边伺候久的,对于皇帝的心思揣摩得真是透彻。

虽然安西北庭两地兵力不多,便算调了河西陇右两地的,也不过就是十万人,可若是两位将军太过要好,皇帝想来也是要不安的。

制衡之术,也不仅仅是用在长安朝廷之上。

送赵内侍离去,王世川回了宅院,红叶早就等候在门口,见到王世川,忍不住就红了眼眶。

“郎君。。。”红叶伸手想要抚摸一下王世川的左臂,却怕弄疼了他,将手又收了回来。

她听闻王世川受伤,心中就已是担心异常,见了人,瞧着瘦了一圈的王世川,眼泪更是扑簌簌落下。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王世川走到红叶左边,伸手把人揽了朝屋内走去,“打仗嘛,受伤也难免,你别太担心!”

红叶轻“嗯”了一声,只要郎君平安归来,她这颗心,也能落下了。

屋中饭食已是备好,铺了满满一桌子,甚至还有一个酒壶放在桌上,王世川看着红叶挑了挑眉,笑道:“夫人这是要同为夫接风?”

红叶瞪了王世川一眼,又轻笑着说道:“郎君受伤,如何能饮酒?妾准备了浆酪,委屈郎君了!”

红叶的话中带了些调笑,王世川自然能听出来,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红叶很是生动,就如他第一次在惠妃那儿见到她一样,看着沟渠中题了诗的红叶飘去,却突然受惊,如兔子一般从假山下溜走,灵动的模样让王世川记忆深刻。

可是后来的她却是多了愁绪,面对自己也更是小心,便是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之后,也是小心翼翼得多,也更是端庄守礼,像是在红叶的灵魂外头,套上了萧锦浔的壳子,让自己成为符合世家条件的女子。

而眼下,原先的那个红叶似乎又回来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多了分俏皮和生动在里头。

王世川没理会屋中的仆从和奴婢,单手搂了红叶一口亲在了额头上,“夫人备得好,酒哪里比得上浆酪,我可最喜欢浆酪!”

红叶被王世川突如其来的亲热闹了个大红脸,扫了一圈捂嘴偷笑的婢女们,嗔怪道:“郎君,都有人在呢!”

“咦,有人吗?我怎么没看见呐!”王世川故作看不见屋里的人,转头之际朝着彩蝶眨了眨眼。

彩蝶会意,笑着挥了挥手,带着屋中仆从出了屋子,瞬间,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好啦,郎君快用饭,妾给郎君布菜!”红叶无奈得摇了摇头,按着王世川坐在桌旁,自己取了筷子便要给王世川夹菜。

王世川却是一把扯了红叶在身旁也坐了,笑着道:“别忙了,一起用,我是受伤了,又不是废了!”

红叶再要说话,见王世川已是取了筷子,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了自己碗中,红叶心中暖融融的,也没再坚持。

两人分了一壶浆酪,用完正准备回房安歇,却见彩蝶拎着食盒从外头走来,“将军,刚军衙来人,说章御医给将军的药,嘱咐将军趁热喝!”

说着,彩蝶从食盒中取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来,还冒着热气,一股浓重的苦味瞬间弥漫开来。

王世川皱了皱眉,奇怪道:“章御医都不用把脉看伤口,就能开药的吗?是不是,得先看看再说?”

这药黑得跟墨汁一样,还没喝就能想象到有多苦,王世川也不是不能喝苦药,可是莫名其妙让他喝药,他也不愿意呀!

“来人说,这碗是补药,将军在外许久,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气血两亏,这药就是补一补,明日章御医会亲自来给将军把脉,再调整药方,那人说了,将军放心,这药定然是有益无害,务必一滴不剩得喝了!”彩蝶将话传到,而后捧起药碗递到王世川面前。

红叶听了“气血两亏”,也在一旁说道:“既然御医如此说了,郎君便喝了吧,郎君若是怕苦的话,妾给郎君拿梅子去!”

王世川现在可以确定,章御医这碗药,定是故意的了,自己不过就说了他一句“年事大”,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有必要送这么一碗药来折腾自己么!

可看着红叶担忧的眼神,王世川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药碗,而后一脸淡然道:“为夫怎么会怕苦?说出去给人笑话!”

说完,王世川一仰脖,黑色的药汁就进了口中,舌头刚沾上一点,王世川就想骂人了!

太特么的苦了,章御医是把全龟兹的黄连都放进去了吗?这药都能当做暗器来用,会把人苦死!

王世川一边喝,一边在心中腹诽,忍着一口气喝完,用力压了压翻腾在喉咙口的苦药汁,才若无其事得把药碗递给彩蝶,开口说道:“把碗送回去,记着,不能送空的,里面装点东西,吃的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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