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周舒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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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侯府上,灶房一片热火朝天。

一进门,就是白案,锅里蒸着米饭,呼呼地冒着蒸汽,让整个厨房都烟雾缭绕的。

旁边是两位厨娘正做着榆钱饼,嫩绿的榆钱放入两个鸡蛋,再加少量苞米面和白面。这两位厨娘做的榆钱饼榆钱多面少,不易成型,但在她们手里似乎不一样了。

其中一人捧起一把搅拌好的榆钱,在两只手上不停快速交换,看准时机,一下将饼摊在饼铛上,并压平。另一人掌握火候,负责翻面和出锅。这样烙出来的榆钱饼,焦香翠绿,入口外脆里嫩,带着一点榆钱的草木香和甜味。

再往里走,就见北面墙是三个案板和两口灶台。

第一个案板处理的是香椿。红中带绿香椿芽带着春天的气息,焯过水之后再细细切碎,放到了中间的长桌上,准备让南面的灶台做香椿摊鸡蛋。

第二个案板上切的是韭菜,旁边锅里正焯着粉丝,旁边还摆着菠菜、豆芽菜,而第三个案板上还切着肉丝,看样子是打算炒合菜了。

和前两个案板上膀大腰圆的厨娘不同,第三个案板切肉丝的是一个小姑娘,个子高高的,可却长了一张娃娃脸,眼睛乌溜溜的,正是侯府嫡次女周舒月。

她拿着一把特制的菜刀,前两个案板的厨娘拿的都是文武刀,可切、可剁、可砍。但周舒月拿的是一把桑刀,薄长且窄,上黑下白,要比其他菜刀轻便不少。

周舒月后面的刀架,桑刀、片刀、文武刀、斩骨刀等等,各式各样的刀琳琅满目。

周舒月手脚利落的切完了肉丝,又去了南面的灶台上炒起了菜。

她的灶台比其他两个灶台矮很多,是为她特制的。

炒好合菜后,周舒月吩咐道:“小青,走了。”

说罢,穿过热火朝天的厨房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花明柳媚,正是一派好春光。

小青打水给周舒月洗了洗手,整理一下衣服。

周舒月不是此间土著,一醒来就是一个婴儿。而这个朝代不存在于自己之前所学过的历史。

自己在这个朝代已经生活了十五年了,还不是很适应,对着家以外的世界都有格格不入的感觉。本以为自己会很受束缚,但父亲很支持孩子自由成长,不会有很多约束。

能让周舒月这个深闺女子在灶房有自己的小世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而让周舒月对这个朝代熟悉又陌生,熟悉周围的亲人,但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

倒不是说深闺女子不能接触外界的规矩,而是周舒月自己对这个朝代没什么归属感。

每次想家的时候,感到烦躁不安,就只有下厨和练武,更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舒月深吸了一口气,走向了堂屋。

堂屋内,主位上坐着的大肚中年男人是承恩侯周山,左手边的美艳妇人是马姨娘,右手边的阳光少年是嫡长子周牧。马姨娘左手边是庶女周舒颜,周牧旁边的空位应该是留给周舒月的。

周舒月还没迈进堂屋,便听父亲周山笑着问:“咕咕,今天做什么吃啊?把我们都叫来。”

周舒月无奈道:“爹爹,不是说好及笄以后不叫我乳名了吗?”

“我没答应你啊,咕咕多好听,你小的时候可是只有听到咕咕的鸟叫声,才转过头来吃奶。”

“诶呀,我都多大了,你可以叫我月月嘛。”说罢,坐在了哥哥旁边。

周舒颜笑着对周舒月说:“咕咕,我是喳喳。”

周舒月气的要伸过手去打周舒颜,但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就下不去手了只轻轻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小脸。

哥哥周牧不由哈哈大笑。

周舒月转头问父亲:“哥哥怎么就没有乳名,就我和舒颜有。”

“你俩小时候听到鸟叫声才吃奶,你哥哥小时候,那小白胖子,晚上睡觉都吃着奶。”

周舒月来到这发现,周围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样,只有窗外的明月、鸟鸣和太阳似乎一样,于是就常望向窗外。家里人就以为自己喜欢鸟叫,就得了一个“咕咕”的乳名。妹妹的小名也是顺着自己下来的,叫“喳喳”。

“爹你快别说了,还是吃饭吧。”周牧赶紧说。他可不想父亲当着两个妹妹的面聊自己的黑历史,自己可是两个妹妹心目中最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哥哥。

就在说话间,马姨娘就已经指挥着奴仆把菜上齐了。

周牧就趁势夹了一筷子清蒸鳜鱼给父亲。

桌上的菜都不是名贵山珍海味,但都是春季的时令菜。

“真是美味,吃春菜,赏春景,别有一番滋味啊。”吃完鳜鱼的周山不由感叹,“要是舒娴在就好了。”

“女儿哪有不出嫁的,青竹对她很好,你要不放心让孩子们下午去看看她。”马姨娘劝道。

周父叹了口气,吩咐下去,说:“正好过几天你们就要出远门了,也跟你们姐姐姐夫道个别。舒娴在庄子上准备好了你们这次出门的行李,你们好好谢谢你们长姐。”

打开了两坛去年酿的桃花酒。一坛自己喝,另一坛带给周舒娴。

周舒颜第一次喝酒非常兴奋,但却是一个没酒量的,一杯就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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