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割袍断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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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晟朝的礼教,男女授受不亲。

音宛此举违背了宗法礼制,甚至称得上有伤风化。

就当着隽王的面儿,音宛扯开男子的衣服,暴露着男子的肉体,拿了纱布就给他擦洗,没有一丝脸红,像老夫老妻般。

隽王都觉得好刺目。

看样子,她出来这半年多,早跟玉允珩做了恩爱伉俪了!

见隽王铁青着脸,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穆寒和风悉偷偷互望一眼,谁都不敢作声,防触霉头。

终于,隽王发声了。

他颤抖着手臂,指着音宛说:

“何音宛!算我白认识了你!从今往后,我若再找你,就如同此袍!”

“唰”的一声,隽王已将割掉的衣袍扔向半空,挥剑将其砍成碎片。

碎屑无声地飘下,落在地上,如同隽王破碎的心。

他脸色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哆嗦着,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最终没有再说。

转身走时,他身子歪斜了一下。

穆寒赶紧扶住他,被他甩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

姚玉儿生子,这是天晟皇室的重大喜事。

天晟帝亲自给孩子赐名叶承嗣,册封为隽王世子,又传诏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姚氏姐妹自不必说,宫里的妃嫔,朝中的命妇,也都纷纷登门探望世子,隽王府门庭若市。

徐贵妃乐得嘴都合不上,三天两头来看皇孙。

只是,她一直未见隽王露面,就问左右道:

“有了嫡子,这是王府天大的喜事。隽王这做父亲的,好歹也来看看孩子,怎么就不见个人影儿呢?政务没那么繁忙吧?”

左右告诉徐贵妃,说隽王这些天告假,已经好几天没上朝了,整天呆在宜华苑闭门不出。

“哼!哼哼……”

徐贵妃一声声冷笑。

不用说,册封了承嗣为世子,何音宛不高兴,又闹脾气折磨她儿子了。

偏偏她儿子不争气,非要瞅着音宛的脸色过日子。

宜华苑里,现在应该闹得不可开交吧?

管她呢,闹也没用。

嫡子就是比庶子尊贵,封世子也是天经地义的,谁也改变不了。

何况,凭姚家的地位和跟天承的关系,承嗣对于隽王的重要意义,更是不言而喻。

徐贵妃也懒得去劝导他们。光一个承嗣,就够她忙活的了。

她不知道,宜华苑里空落落的,寂静无声,连仆役都像一夜间哑了似的。

隽王独自呆在房间,除了酗酒,就是发呆,再不就看着他曾引以为傲的“墨宝”,呵呵冷笑。

当初音宛请他写了六幅字,他颇为自得,意气风发,写得酣畅淋漓,行云流水。

他沉醉在音宛对他书法的称赞中,丝毫没有识破——音宛的别有用心。

现在看来,他何其可笑!

音宛根本就是项庄舞剑!

她不过是为了骗取他的字体,好投奔心上的人!

可笑自己,被何音宛玩弄于鼓掌之间,简直是傻子!

那日,风悉送过来一张从潭州带来的“隽王手令”,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执行镇抚司密令,放送。”

手令用的是撒金纸,盖着他叶瑢年的印鉴。

毫无疑问,那日音宛趁他不在,故意到他书房找他,其实是为了盗取这两样东西。

得手之后,又向他索要墨宝,其实是骗他的字迹。

手令上的字迹,模仿得可以乱真。

隽王巡看着他为音宛书写的那六幅字。灼灼目光聚焦在那几个字上,像是要将它们烫燃。

“放弓一长啸,目送孤鸿矫”里的“放”字,“三事更应登密令,一廛我欲伴樵夫”里的“密令”,“清光莫独占,亦对白云司”里,取了一个“司”字……

隽王嘲讽地“呵呵”冷笑。

这九个字,才是音宛索要的真正“墨宝”!

根据这张假手令,他追到潭州,从那里到达天承,搜寻几日,果然寻到了音宛,也见到了他最害怕见到的一幕!

“啊——”

隽王仰天痛苦地呼喝。

他实在难以忍受心底的痛,突然放开扶额的手,仰天道:

“我一直以为能追回你!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玉允珩是我这辈子都打不败的人!”

他抓着酒壶,往口中倒酒,酒水沿着脸颊流着,混和着他的泪水。

“宛儿!你为何对我如此绝情?!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可却为他——生了两个儿子!”

提到儿子,嘉羿清隽的面容,浮现在隽王眼前。

他心里一动。

音宛一定还会回天晟的!

她一定会设法,把她跟玉允珩的长子——嘉羿,带到天承去!

所以——

只要将嘉羿握在自己手里,何音宛就离不开天晟,离不开隽王府!

隽王精神一振,立刻抹了把脸出门,吩咐道:

“备车!到宫里去!”

进入徐贵妃宫院,就见嘉羿和天佑一人拿剑,一人持盾,正嘿哈吼吼地比划打闹。

二人看见他,愣了一下,然后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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