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敲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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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潜这才细细看向涌入大堂的各人。

刘四等人缩在角落里,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说话嚣张的小胖子,颐气指使的模样,一看便是个有出身的。

小胖子背后还跟着两个身形健硕的壮汉,举止之间,颇有规矩。

康潜虽然不通武功,但是自然知道这二人非同小可。

能将康森打成这样,绝不是等闲之辈。

“道兄?难不成是道观中人!”康潜心中焦急,却思虑不断。

此时心中焦急已经不光为康森的惨状了。若真是道观中人,可就麻烦了。

那里的人,倚势挟权,最是难应付。

梁璟似是有意解答他心中的疑惑,慢悠悠说:“其实那县学名额之事,梁某本都不打算计较了。”

“毕竟入了道门,这等功名利禄,如过眼云烟,也不值当什么。”

申远也适时的接过话头,“正是如此,梁兄如今身为我清河观居士,没有与你等算过往事也就罢了,尔等刁民,还敢暗中谋害,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今诸事一并清了,你这老货,谋占县学名额,害我观中居士,我们报上官府,你就等着抄家灭门吧!”

申远的话铿锵有力,直说得康潜面色发白,语无伦次。

“居士……这……怎么会,居士?”

这可是清河观居士!若非本地豪强,抑或是家资巨富,怎么能成为清河观中的居士!

他在城南魏府上服侍,自然知道清河观居士的难得。

他们魏府也不过几位头面人物,是清河观中的居士。这倒不是说魏府掏不起各位子弟当居士之资财。

只是家中老爷与当家的少爷即做了居士,其他人哪怕也想去混一个位子,也要顾虑到自己的位份够不够。

也正是如此,清河观中的居士方才如此贵重。

哪怕是大家大户,在籍的居士也不过区区几人。

梁璟也是借了先祖遗物与清河观有缘法,才能如此顺遂。不然的话,他想成为观中居士,才叫痴人说梦。

康潜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绝户家子弟,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清河观居士。

孙任徐济,得了申远的示意,把那灰袍一掀,露出身上的深蓝色直襟宽袖道袍。

见到二人身上道袍,康潜心中的最后一点侥幸也灰飞烟灭。

清河观中的道袍与其他道观都有不同,一是用料上乘,都是出自城东胡家布庄的好物;二是官建宫观定制,其道袍袖口收束一尺八寸,形制特殊。

康潜再也顾不得伤重晕厥的孙儿,连忙站起来,俯首躬身作揖,一气呵成。

“老朽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犯下这般祸事!求梁居士、各位道长开恩啊!”

康潜这一叫喊,场面上的人都吃了一惊,有些摸不清状况。

梁璟倒是颇为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康潜,这老东西,倒也真做得出来。

这低伏做小,翻脸认错的本领,不愧是魏府的管家。

那缩在一边的刘四等人,也是探头探脑的望过去,心道这老管家的本事还真不小。

在地上照看着康森的少妇,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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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吓傻了一般,看着那卑躬屈膝的老爷,一双杏眼里尽是陌生。

申远一张圆脸上,挂满了坏笑。“哟!好一个康大管家,你这模样,反倒让我等不好做了,你说说官府的人看了你这架势,会不会宽恕你一回。”

康潜被他一激,登时站不稳身子,瘫跪在地,声嘶力竭地求饶。

“道长!道爷!老朽做错了呀,求您老开恩!求您老开恩呐!”

抢占县学名额,谋害清河观居士。

这等罪名若是落实了,依《大乾律》定是满门查抄。主谋之人,再由菜市口的一根绞索,了却性命。

哪怕就是魏府也难救他。

更何况他还有儿女在侧,子孙满堂。因此,他又如何敢让梁璟等人把事情捅到官府去。

梁璟心料火候差不多了,便轻咳一声,“若是不报与官府,你不得教训,时过境迁,记不下自己做过的这些祸事,却又要害人。”

康潜听了他的话,哪里还不晓得话中深意,连忙回道:“老朽记得教训!老朽记得教训!”

康潜爬将起来,抖了抖身子,指向内堂。“还望道爷们移步,老朽有些心意呈上,定叫道爷们知晓老朽悔过之意。”

见他如此识趣,梁璟与申远也是对视一眼,目中含有笑意。

他二人来时就交过了心思,此番上门便是为了敲诈一笔银子。

若是真想惩治此等,只需将康森并着刘四往衙门里一丢便是了,何须费这么大劲特意上门,难道还是来知会着老东西不成。

二人跟着康潜往里间走去,孙任与徐济跟在身后,却不进门,只在堂间守着。

转进里间,那康潜便从箱柜中翻出一个实木匣子,自里面掏出许多布包,理清物什,向梁璟呈过去。

“这里是老朽的一些心意,还望居士宽恕!”

那手上几张二十两面值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零零碎碎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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