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谈古论今天花乱坠,刺绣文字惟妙惟…(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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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家梁刚喝过早茶,正准备出门去干活,一听门外狗叫个不停,估计可能是李四来了。走出大门一看,只见胡浪也在一起,就让进了门。重新升火炖茶,多端点干粮招呼,不在话下。大家坐定,李四就把那张洋灰纸从怀里掏了出来,让吴家梁看。家梁说:“你们先自己炖茶吃着喝,我来瞅视一哈。”就把这张洋灰纸展开来铺在上炕,一看到处都是黑点,弄得乱七八糟的,真像鸡爮的一样,还有屎夹夹抹在上面。就问李四:“你用这纸擦尻子了?”

李四连忙说:“没有没有,可能是不小心弄脏的。”胡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这不就是吴家的前几天画的那张纸吗,当时看着整齐得很,怎么弄得脏麻咕咚的了,石板上原来可没有这么多黑点点。一时还不敢吭气,只能奓着耳朵,听人家怎么个说法。

过了一会时间,吴家老大家栋进门来了,大家见面随便问候了几句,家栋就从口袋里掏出个本子递给李四。随后说:“李秀才你看我学着加的点,念一下看能不能念得通顺。”李四拿着看了一会,觉得跟自己断的句子差不多,心想这吴家老大,拿手的好戏是拨算盘珠子,没想到人家断句分文也还有点套路。

胡浪看见家栋也在说石板上的事,心里犯着疑惑。就催着问李四:“那你就给我们讲一下,到底说了些啥。”大家都要李四讲,李四皱着眉头想着,这上面说的有些事,还有好多古人的名字,自己还拿捏不住,不敢妄言。但不讲也不行,捣鼓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那可真叫人家把自己当成个泥水匠看待。于是李四喝了一嘴茶,手里夹着一棒子旱烟,使劲咳嗽了几声,开始摆活起来。

只听见李四说:很早以前,以家族和宗族形成的豪强势力,各霸占一方水土,九州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个国,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各行其是,相互之间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周朝的一个皇帝叫周穆王,要扩充地盘,让大家遵循王法。就从长安出发,要走到口外去看看,一路上碰见不听话的,不服周朝管的就打,一直打到都服了,和现在一样,把九州大地给统到一块了,天下一统,都归周天子管。遇到有调皮捣蛋,生祸叛乱的,朝廷就二话不说,直接派兵往死里打,一时间,都被打服了,天下就太平无事。

李四接着讲:天下太平了,南来北往做生意的人,就开始往市场上贩运东西,相互之间可以生意往来。你的鸡可以换我的蛋,我的油可以换你的面,商人们开始经商,于是长安和西域就慢慢开始来往了。从巉口到甘草店,甘草店到内官营,都要从我们这里经过。因那中咀山,山高坡陡,要翻过去,必须先把马喂饱喝足,人也要缓着有劲,所以就在这里饮马歇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后来人们又开始纷争,相互之间到处开始打起来了,各家的队伍都要从这里经过,也要换马休息。

再到后来,历朝历代,不管朝廷官员,还是传教授道之人,都想到兰州来浪一哈,看看兰州城是阿门个样子。口外的,兰州的人,也想到长安去浪一哈门子,看看这朝廷的门头,见一哈世面,也都要从这里路过,路上还得在这里歇一下。从长安走到兰州,沿途隔上三十里就要歇一下。人烟稀少的小地方就建个店,兵家设站盘查点,传递公文的就是驿,放狼烟的哨所叫堡,驻兵的就叫营寨,摊场大点人烟稠密的就叫镇。

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都从我们这里路过。咱们这里过去人烟少,路人还要歇脚,民间和官方就凑了些钱,在这里修建了一个院子,盖了几间房子,请了个神仙守着,省得人们糟蹋,这就是歇马店。你们看这陇海铁路,不就是沿着过去的路走的吗,铁路都在这里设站,火车都要在这里休息一阵。

大家听着,嘴里还不断地哼唧着:“嗷吆我的个天哪,歇马店这穷山沟地方,还有这么多说思。”胡浪听到这里,就插话问:“那白马爷是做啥的,怎么就蹲在这里不走了。”李四说:“碑文上写了,白马爷是专门守庙的,官方盖了房子没有人守,常年风吹雨打不说,关键是有些过路的瞎怂们还破坏,所以官方就请了个神仙来守庙,这个神仙就是白马爷。”胡浪心想,这歇马店还真有些来头。

吴家的弟兄俩随口应着说:“这里的古道,可能都是早先人走出来的,庙院庙房都是前人建的,还在石板上刻了文章,才把这些事记了下来。我们现在誊一下都这么困难,不知道古人是阿门做哈的。估计也费了不少劲,太不容易了。”李四回应说:“你们都说得很对,你看光是找个笔墨纸砚,都这么费劲,何况还要找石头做成板,由石匠把它刻在上面,那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要是叫我二哥去做,弄上好几年,恐怕还弄不出个眉眼。”

常胡浪再问:“你们说白马爷那是人们叫来守庙的神仙,怎么就没有守住,最终还叫一帮子冷怂给毁了,不但把庙毁了,还把神仙都砸烂了,神仙怎么不拾掇这些怂。”李四回答说:“神仙是砸不死的,砸烂的只是泥塑的像。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不收拾,那是时间还没到。神仙的事,其实是人们心理上的意念,不要说三言两句,就是十头八天,都给你说不清,道不明。”

李四又喝了一杯茶,点起烟吃着。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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