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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这样冰冷的神色了,也很久没有梦见那段过往了。
太久了。
国破家亡。
谢戈垂下眼帘,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几个字。
我要你偿命。
谢戈一杯茶尚未下肚,就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熟悉的三长一短,是十七。
“进来吧。”谢戈放下茶杯。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身上的冷意明显消散了不少,看着十七还能露出笑意来:“小十七,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站在门口的傀儡有着清明透亮的金眸,一双眼像是能看破一切伪装。
但他没有开口,而是说:“主人,我不需要睡眠。”
“哦,对。”谢戈摸摸脑袋,不好意思道:“抱歉,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谢戈倒不是因为做了噩梦而不好意思见十七,只是忽然回忆起往事,他不由得回忆起那些和十七有关的曾经。
他心里没由来地起了些许躁意,意识到自己只穿了里衫后下意识拉了一下衣衫。
十七没说话,上前一步脱下来自己的外衫盖在了谢戈身上。
这件外衫虽然没有温度,却让人极为放松。
谢戈没有点亮烛灯,屋内只有月光,月光盈盈地落在傀儡英挺俊美的面容上。
谢戈不合时宜地想起皇兄之前说过的话:“你小子老实和我说,你做那个什么傀儡,是不是为了……”
年轻君王脸上充满着怀疑,似乎带着点弟弟终于情窦初开的欣慰,却又有些不赞同。
君王所想本难以揣测,但他的脸上表情实在太明显,谢戈看着皇兄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你再怎么样也不能玩傀儡啊。
谢戈刚做出十七的时候,不少人怀疑他心思龌龊,就连天子都来问过他。
谢戈还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天子的,他耳根子都红透了:“皇兄,你在想什么呢!我才十四岁!”
天子沉吟片刻,盯着谢戈通红的耳根,才道:“十四岁也不小了,李相的孙子同你一般年纪,都已经定下亲事了。况且你整日和那傀儡形影不离的,平白引人非议。”
“年纪不小了,你也少胡闹些。整日斗鸡走马的,如今还倒腾那些傀儡,愈发不像话了。你看看,御史大夫都不知道参了你多少本了。”
“主人?”十七喊了几声,才将谢戈从回忆中扯出。
莫名的,谢戈看着十七就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自己傀儡那张俊美妖异的脸,沉默了小片刻。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和自己做的傀儡厮混的那种禽兽败类!
每一位有正常心态的傀儡师,都极厌恶这种行为,控制和玩弄自己所做的傀儡是最下等最下流的傀儡师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十七看着谢戈微红的耳垂,问道:“主人,你是不是太热了?”
谢戈被问的一愣,意识到自己脸上有些热意,他随意地伸手扇了扇风,欲盖弥彰道:“对,有点热。”
十七伸手,冰冷的指尖贴上了谢戈的耳垂。
谢戈僵住,感受到对方的指尖就轻轻地贴着自己的耳垂。
太近了。
不过十七似乎并没有察觉什么,语气很体贴,还在询问谢戈这样怎么样:“主人,这样好一点了吗?会不会太冰了?”
“不、不会。”谢戈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怪意。
他能察觉到十七的呼吸离他很近,似乎就打在他的耳垂边。
不过对方肯定没有什么心思,十七只是个傀儡,而且十七那么关心他,他怎么还可以胡思乱想。
今晚本因旧梦而起的些许躁意瞬间退散,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十七贴着他的那只手。
他现在这样红着脸一动不动的模样肯定特别蠢,说不定还看着像鹌鹑。
谢戈谢戈,你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可能是到了年纪了,年轻人血气方刚很正常,谢戈安慰自己。
他怎么可能会是那种觊觎自己傀儡的变态主人?
他得冷静一下。
谢戈呼了一口气,盯着十七英气俊美的脸看了一会,又忍不住暗暗感叹——
不愧是他亲手画的。
看看,就连垂着眼睛看人的模样都像是情意绵绵。
这就是传说中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吗?
谢戈的这番“深情眼”结论要是被其他人听去了,肯定能将那些认识十七的人全吓傻。
时大佬什么时候还深情过?
他那双眼睛明明冷的像是出鞘的刀子一样,下一秒就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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