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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乃凤命无疑。

老方丈面容慈祥,不疾不徐地陈述既在事实,声线镇定平稳,却还是在不大的佛堂里炸开了锅。

霍宵一时头皮发麻,眼睛瞪得将掉:“凤命?她!?”

不知情的曦知被他当个布娃娃似的翻来翻去地瞧,“她能当皇后?”

女孩迷茫地眨巴眼睛,下一瞬霍宵的手就被人打落,漂亮的布娃娃给抢了去。

沈序搂着她的肩,面色不虞地盯着他。

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霍宵识趣地缩头缩尾充乌龟。

“皇后……”七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当今的皇帝可是个中年男人啊,不过后位好像确实空悬,由吴贵妃掌六宫事。”

难道不久的将来,曦知会入宫参加选秀,然后被皇帝一眼相中扶为皇后吗!

不行不行,她们家知知豆蔻年华,怎么能委身个一个大自己那么多岁还妻妾成群的男人,从此魂锁深宫,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我不同意!”七月大喊。

老方丈合十:“占相卜运不过管中窥豹,算测天机,信则有,不信则无。人生无常,且行且看即好。”

众人一知半解地还礼。

白日里沐了香火气,还在蒲垫上跪了小半个时辰,用完素斋后七月便嚷嚷着要洗浴更衣,早些歇下。

长空澄碧,秋雁北飞,寺里腾出了两间空余禅房供游人小住,七月和曦知,沈序和霍宵。

女孩踏过林中石路。

过了今夜便是她的生辰,私心来说她很想收到沈序的礼物。

但其实没有也没关系,往常每逢生日林翊都会带她去吃好吃的,物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陪伴。

他到底知不知道呢?她心不在焉地走着路。

子时,七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睡得正香。

曦知披了件外衣,打着烛坐到窗前的小桌。

她睡不着,兴许看会儿书就有困意了。

女孩支着头,意兴阑珊地翻着书页。

“咚咚——”

响声不轻不重,她惊了一惊,秉烛察探,发现声音是从窗户后传来。

曦知启窗支棒。

“出来吗,”沈序捧着一个小罐子,罐子里亮莹莹的闪着点点黄色的光,映得他眉目生动:“带你去个地方。”

那是一座不高的小丘,晚风吹拂长草,犹如波浪一圈一圈地浮动,沙沙碰触。

仰头便是绸缎夜空,星河点缀闪耀其间,空灵静谧。

天地间,一双人。

“哇,好美。”曦知边绕着他转圈圈边仰头望着星空。

沈序浅浅估计了下时间。

女孩仰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快乐地滑动着小手小脚,她觉得自己离天空好近,就好像。

她伸手张开五指,漫天的繁星被拢入掌心。

沈序慢慢弯腰坐在她身边,微翘的发尾随风摇动。

“哥哥,送给你。”女孩笑眼弯弯,晃了晃握紧的拳头。

她抓住了星星,也抓住了他的心。

沈序缓缓地覆手,包住了她的拳。

女孩鬼灵精地歪了歪头,在他包拳的刹那张开手,和他十指相扣。

沈序有些愣怔。

掌心亲昵相抵,指间的温度互换,他留恋这份温存,不舍得放开。

许久,润玉才像是惩罚他似的从指缝一点点抽离,撩拨得他心弦微颤。

少年突兀地咳了一声,装作无事。

“我捉了几只萤火虫。”他说,“别人说女孩子喜欢会发光的东西。”

那个别人自然是许珏,他敲着扇子,高深地眯眼:“府内的库房有五十匣的夜明珠和玛瑙珍珠,主公您一声令下,属下全给您端来。”

太俗了,沈序想象曦知满身挂着明晃晃的珍珠宝石,璀璨地闪瞎人眼,否决。

许珏小声狡辩:“您不懂,那皇帝不都是一箱箱金银珠宝地赏赐给妃嫔们,她们呀就喜欢。”

思来想去,他从傍晚蹲到深夜,滚了一身的草,才捉来这一罐的萤火虫。

他把它们当宝贝地揣在怀里,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他对她的爱不是赏赐,是等价的付出。

所以,当微弱的萤光在曦知眼瞳里绽亮,他捕捉到她的欢欣和惊喜,很值得很满足。

沈序打开了罐盖,芳草连成了天,萤火虫扑扇着翅膀绕着女孩飞过一周,三三两两的光随着草的波浪遥遥远去。

风吹起袍摆和裙摆,热烈地交缠碰触。

沈序取出一只小巧的花环。

“这是你今天一直在偷偷编的吗?”花环上满满地簇着粉白的小花,边缘毛毛糙糙的,他编的本领稍显生硬。

沈序为她戴上。

“生辰快乐,知知。”

她像花仙子,仰头望他的时候眼里的惊讶和羞怯和感动都要溢了出来。

新的一天已经来临。

“我以为你忘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不过是边笑边哭。

眼泪像是流不完一样,沈序在遇见她之后才相信女孩子都是水做的。

难道花环编的不好看?沈序懊恼,手忙脚乱地提袖子擦她的眼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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