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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数天,曦知远远地望着那个人形。
林翊变得更加瘦削,高凸的颧骨支着空洞的眼,他没什么力气地任由身边女子挽着他。
陈敏似蛇的美目矫揉做作地暗送秋波,曦知清楚她不该独自一人在这时上前对峙。
但火气冲上天灵盖,拦都拦不住。
她甚至都不知道当时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能对着陈敏的臀就是一脚,差点把人踹得前翻去。
陈敏目瞪口呆,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她:“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曦知才近距离看清林翊。
他好像病了,转头望着自己时,整张脸都是煞白的,嘴唇皲裂得如同风化的白纸,轻轻一触就会碎落,他的眼里无甚光彩,直愣愣地盯着她。
“知知……”
她无法想象陈敏都做了什么,强迫自己不去看林翊:“陈敏,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是他先忤逆我,为了你敢对我大呼小叫。”陈敏无所谓地耸肩,“林曦知,要怪就怪你,是你把他送回我身边,送回地狱去的。”
“胡说八道!”
“本小姐挺喜欢他的。”她完全不放开挽着他的手,亲密道:“虽然不听话,还妄想逃走,但服侍人很周到呢。”
林翊用尽力气甩开她。
“他需要钱我是他的雇主,正当关系。看上了青楼女子还要花钱赎她的卖身契呢,老样子,你也赎呗。”陈敏清楚她做不到,挑衅地乜她。
曦知攥紧了布包,那里躺着她卖茶叶和替人代笔所赚来的全部银两。
包括安蓉蓉预先支付给她的赏金。
加起来已经够多。
林翊开始确实是自愿供她驱策,曦知不占理,陈敏提出赎人的要求也不是故意为难。
可是即便是服侍,她陈敏是吸人精血的妖精吗,林翊又怎么在短短时间内变得这么憔悴。
曦知箭步冲上去,小姑娘气得发抖,陈敏还维持着猖狂的大笑,下一瞬面上便铺天盖地砸下了银锭子。
曦知一股脑地全倒下去,陈敏猝不及防被砸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她瘫坐在地上,曦知将零碎的银子一个一个地朝她扔。
颇有羞辱意味。
“够了吗?”她居高临下地瞪着陈敏,“多余的就当我赏你的路钱。”
她……陈敏震惊地望着一地白银,她哪来这么多钱!?
“言而有信。”曦知拉过林翊,小脸是青涩的不服输的倔强:“哥哥我带回家了。”
陈敏蓦然回神,“等等!林翊已经是我的狗了,没有我的药他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曦知古怪地看着她。
对!我还没失败!陈敏兴奋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耀武扬威地冲他们炫耀:“略施手段罢了,本小姐最喜欢驯服不听话的野兽。”
这便解释通了,陈敏趁其不备偷偷给林翊下药,才导致他现在的憔悴以及宁愿留在她身边的不得已原因。
曦知气恼。
很好!很好!陈敏高傲地扬起了眼尾,只可惜她还没得意够——
瓷瓶骤然脱手,一股强有劲的外力将她纤嫩的柔荑狠狠踩在了皂靴之下,陈敏如最卑贱的小奴趴在地上,瓶子骨碌碌转到了曦知的脚边。
她一扭头,对上了沈序冷潭的双眼。
何时这么狼狈过!都是林曦知!陈敏的目光淬了毒。
她看见沈序弯下腰,朝她和善地一笑。
“还不滚么。”
艳阳高照的朗朗晴天,她却如坠冰窖。
——
陈敏最后拖着身子疲惫地走回客栈。
丫鬟行鸢急忙迎出来。
“小姐……”她看着陈敏面容灰白,担忧道。
只是甫一开口,就被她结结实实赏了个耳刮子。
“林曦知!”陈敏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像是逮着了出气筒,扬手用力地掌着行鸢的嘴,仿佛这样便可解一时之恨。
足足打了三十下,行鸢捂着肿成馒头的脸,嘴角渗出血迹,垂着头跪在地上。
陈敏打得手也酸疼,气喘吁吁地扶着椅子坐下。行鸢不敢瞧她,泪花只能憋在眼眶里打转。
“小姐。”她的声音已然嘶哑,“奴婢熬了汤给您。”
陈敏望着自己被踩过的手,使劲揉搓,表情狰狞。
“本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两个乡下人骑在头上欺负!”她怒吼:“我是牧云县府的女儿,未来晋阳主公封了我爹爹做王侯,我就是侯府大小姐!那几个狗男女算什么!我能看上林翊都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谁都不可以从我身边抢走他!”
她好害怕,行鸢几近把头埋进地里,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过肿处,火辣辣得疼。
陈敏嘶吼了一段时间,突然诡异地冷静下来。
“对,晋阳主公。”她嘴里喃喃,“他不是给我们家拨了几个卫兵吗。”
陈敏起身来回踱步,眼中大放异彩:“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她就好了。”
“行鸢!让他们过来!”
片刻,三个吊儿郎当的卫兵大摇大摆地进屋,打头之人嗤鼻:“陈敏,你是有何事拜托我们。”
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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