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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
要我?要我的什么?
曦知还真板正地琢磨起来,难不成……
她忽地局促。
落在沈序眼里,理解成了因他的莽撞而为难。
眸光稍黯。
“好。”
“我只要你听话。”
几乎同时,两人都给出了回答,他看见曦知一怔,似有失落地抿嘴,手指绞着衣料。
沉默片刻,沈序偏过头,佯装咳嗽:“身子如何了?”
不是说过一遍了嘛。女孩瘪嘴,然春风拂过,仍夹杂丝丝料峭寒意。
“阿嚏——”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道:“好多了!我才不是药罐子。”
曦知无端闹起了脾气,就连她自己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不痛快。她一扭腰钻进被子,后背朝他,气鼓鼓地掰指头。
沈序茫然立在原地,望着那毛茸茸的后脑勺,张了张嘴。
他到底年轻,又从未和女子打过交道,岂晓得这也是小娘子惯用的撒娇术子。
“我,我没说你是药罐子。”
曦知不理。
少年走近了床前,装作无意地往里探了探头,她还挺聪明,有意跟他杠到底,立马埋进了枕巾。
什么都没瞧到,他难捱地背手。
实话讲,曦知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爱耍小性子的人。
也许是恃宠生娇,她忍不住想沈序哄她。
床面凹下一块,隔着被衾,曦知感觉有人在戳她的尾骨,轻轻的酥酥的,幼稚得很。
“这是寺里求来的玉佩。”他低声:“你身体柔弱,易受病气,它可以避秽消灾。”
曦知露出半个脑袋瞧他,眉眼黠慧灵动,活像只好奇的小猫。
那玉佩莹润剔透,温碧无瑕,纵是曦知这种不懂行的,也能打眼即知其珍贵。
一等一的绝世佳品,非王公贵族所不可得,沈序是如何拥有的?
女孩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
三日后,曦知无恙,她选了身素雅的绿梅绫裙,抓了两支笔几张纸,辰时便敲响了沈序家的门。
今天是她向沈先生练写文书的日子,也是他开办学堂的日子。
为何要办,其实是曦知次次去找他,他都跟榆木桩子似的,只会闷着低头看书写批注,偶尔在树下练练剑法。
少年的剑法委实不错,不过他极少使,像是在故意隐藏,点到即止。
未来的日子长得很,曦知想让他的生活总是欢声笑语的。
有乐子才会有盼头。
学堂收的人不多,约莫十个,都是年纪相仿,十二三岁。沈序没比他们大多少,少年戴了冠,一袭月牙白袍,眉如墨画,目若朗星,真有教书先生的样子。
一柱香后,院子里学生都来齐了,还未开始授课便都叽叽喳喳地吵闹不停。
沈序是嫌烦的,这次竟罕见的没说什么,默默誊抄着手上的书卷。
曦知特意抢了第一排的位子,离得近,虽然前一晚沈序告诉她,自己会一视同仁,叫她别犯糊涂卖乖。
有的人那是越看越好看,女孩痴迷迷地撑着脑袋凝视少年的侧颜。
突然面前笼下一层黑影,她呆呆地同那人对视,梁七月横在曦知和沈序之间,眨眼道:“沈公子很好笑嘛?”
“没有!”她慌里慌张地拉七月坐下,微窘:“七月姐姐,你惯会取笑我。”
七月嘻嘻一笑,随意抽了张纸涂鸦,“哎呀,你不信?我画下来给你瞧。”
小姑娘的脸颊更是羞恼。
画到一半,被人抽了去。
谁!谁敢抢我的画!
梁七月气势汹汹地抬头,片刻后又讪讪地缩回当小鹌鹑。
沈序提着画,淡声:“没收了。”
言罢,他似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曦知,无奈,曦知见他就心虚地垂着头,面容嫣红。
七月画工奇烂,沈序布置好描字的字帖,便开始一人潜心地参透起来。
这四不像,顶多能看出是个人形,少年蹙着眉翻了又翻,简直像在看无字天书,还看不出个所以然。
曦知边临摹字帖,边偷偷观察他的神情,总觉得大事不妙。
难道,七月画完了?他看出画的人是她了!
女孩下意识地加快了写字速度。
她底子不错,之前又跟沈序单独练过一阵,所以即便写得快了,那字也不算螃蟹爬式儿,姑且能称得上娟秀。
曦知第一个起身,心焦地快走到沈序案几前,将纸张递给他。
而后,眼睛开始不老实地四处乱瞟。
沈序何等精明,不动声色地用紫檀书镇压住了画,她什么都偷看不着。
“心有旁骛,”他道,“重写。”
跟在后面排队的小男孩伸头瞄了一眼,表情顿时愁苦:“啊?曦知的字那样好都要重写,我这狗刨儿的是不是要去充厕纸了。”
引得大家哄笑。
曦知认命地回去,执笔仔仔细细地写。
可到最后,连七月的都通过了,她的还是被打了回来。
“明明很好啊。”七月瞅两眼自己的,对比。
曦知趴在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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