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1 / 2)
眼看着自家主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谷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望向面前一众刺客的眼神是一往无前的坚毅。
生死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楚涟看着谢惜时的身影消失不见,面前只剩下一个苦苦挣扎的谷雨,俨然是胜券在握,忍不住抚掌大笑,嘲讽道:“你还在坚持什么?你家主人都弃你而去了哈哈哈哈!”
“长陵最负盛名的谢玉郎居然是如此鼠辈,”他笑得癫狂,“见着公子我,居然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似的灰溜溜的跑了!”
这般羞辱谢惜时的话听在谷雨的耳朵里如针扎般刺耳,手下的刀血滴黏连,一挥便是一道长长的血线,他下手愈发的狠厉,死在他手下的刺客尸体堆满了城墙一角。
在这个沉寂的黑沉夜里。
孤冷的城墙一角,血与刀剑漫天。
就在谷雨的求胜意志已是支撑不住精力耗尽的身体,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粗粗的喘息,每一口呼进的空气都带着血腥和粗粝的疼痛,五脏六腑皆是翻山倒海的疼痛。
谷雨想,他怕是完成不了郎君的嘱咐了,至于楚涟说的被郎君抛弃,他从来不信,郎君离开必有其他成算。
只不过,他可能等不到了,他可真是没用啊……
就在谷雨形容狼狈,准备慷慨赴死之时,变故徒生。
就在一脸兴奋的看戏的楚涟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楚涟的脖子上也突然出现了一把匕首,冷芒如月光般冰凉,吹毛断发的匕首仅仅只是靠近,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渗血的伤痕。
“让你的人住手。”
在楚涟的耳里,原本清朗如寒泉般的声音此时就是魔鬼,原本的得意张狂还在脸上,一下转变成惊恐,脸上的肌肉扭曲,像有一只肉虫在他的脸上到处乱窜。
“别……别动手!”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不情愿,但此时小命就在谢惜时的一念之间,他的眼神怨毒,扫过一片不敢动的属下。
“让你的人从这里退开,”又轻轻的凑到他的耳边,“把陈念春交出来。”声音里带着威胁。
“她…她就在马车上……”楚涟举着手,不敢动,又朝自己的下属怒吼,“把陈念春带过来!”
双方对峙,之前站在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却脚下犹豫,顶着自家主人恨不得把他狗头啃了的杀人目光,冷汗直流,
扑通一声跪倒在他们二人跟前,头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公子,她……她不见了!”
楚涟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个蠢货,有人正把刀子对着他主子的脖颈呢,还敢当着谢惜时的面说人不见了,是嫌弃他死得不够快是吧。
而藏在暗处的陈念春,强忍住晕眩,袖子里的发簪狠狠的在手臂上又戳上一下,留下又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她雪白的手腕,触目惊心,血液洇在袖口,是浓重的深红。
身体的疼痛勉强能克制住头脑的晕眩,可看着眼前僵持的一幕,她一思考便如针扎似的疼痛,胃中翻腾几欲呕吐。
这该怎么破局?
谢惜时先给出了答案。
他脸上还带着血液喷溅留下星星点点干涸的痕迹,雪里红梅,残酷而妖艳。
他手中的匕首凑近楚涟,对着谷雨说:“你先走。”谷雨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不愿意,但依然听命快速转身离开。
谢惜时的另一只手掐住楚涟的咽喉,声音依然平静无波,“让你的人出城。”
“那…那…那你要杀了我怎么办?”楚涟被扼住了咽喉,声音断断续续,全然没有之前嚣张的气焰。
谢惜时冷静到接近残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你没有选择。”
感受到谢惜时手下匕首的力道和脖子上的疼痛,迫不得已,楚涟只能打一个手势让他的属下们撤出城。
谢惜时低着脑袋,迎着寒冷冬夜里的呼呼冷风,两道人影,一高一矮,一白一黑。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会儿,等听到城内响起铁蹄踢踏的群响,即便沉稳如谢惜时,此时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谢家的人终于来了。
半柱香的功夫,马蹄声渐行将近,谢惜时咳嗽一声,松开僵硬的手,一把将脖子上血流不止的楚涟推出城外。
他的声音裹挟着浓重的寒风,“你走吧。”
即便再不甘心,再不愿意,只要楚涟一日还是楚国的王子,只要他谢惜时一日还是长陵的谢家子,他都不能对他下手,他能做的只能是驱逐。
这点楚涟也知道,所以他即便踉跄着脚步,也要转过头,嘲讽的看了谢惜时一眼,仿佛在说:你看吧,你杀不了我。
谢惜时的眼眸深沉如寒墨,没有任何表情。
转过头,谢惜时看这不远处的一行人越来越靠近,长陵自由,世家也有养蓄兵马,只是数量上远远不能与一国之力想比罢了。
来的人里不止有谢家人,还有王家人,领头的正是谢家的谢悟年。看到一身血迹斑驳的谢惜时,谢悟年翻身下马。
谢惜时看着他,不需要言语,便带着他去寻陈念春。陈念春会被掳走,定然被下了药物,即便是能逃走,也肯定逃不远,只能找个遮挡物躲起来。
他知道了陈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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