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真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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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花瓶四分五裂。

胡美当场头破血流,却动也不敢动,蜷缩在地上连连求饶。

这一出,朱雄英一点都不意外。虽说古往今来这么直接动手揍功臣的皇帝几乎没有,而且极其有失体统。可老爷子谁?他本就是这些功臣们的老大,是他们的头儿。

当大哥的打小弟,不是正常吗?

再者说来,胡美这样的人以前就是老爷子的兵。军中带兵,可不就是拳打脚踢么!

“事到如今你还跟咱狡辩,你是不是以为咱老糊涂啦?”朱元璋还不解气,四处踅摸着趁手的东西,目光落在檀木椅子上,怒气重重的走去。

“父皇息怒!”朱标赶紧拦着。

花瓶打一下顶多破皮出血,若是被檀木椅子砸结实了,只怕临川侯当场命丧。

“给你子孙留钱财?”朱元璋继续怒道,“你缺钱吗?咱对文官们苛刻,对你这样的人,可曾刻薄过?”

“你以为咱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事?平日不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给你的勋田,一给就是几千亩,什么矿山森林,佃户池塘哪样没给你!”朱元璋继续咆哮,“更别说当年打仗的时候,让你金山银山的往家搬。你家里的仓库,金子银子粮食绸缎都堆满了,还说要给你子孙留钱财!?”

“要多少是多?你就是贪得无厌!”

“你贪也就罢了,咱知道就没人不爱钱。私下弄了生意,你他娘的好好做,不也一样能赚吗?还他娘的欺行霸市,胡作非为?”

“你们家一个掌柜的,就能支使应天府兵马司的指挥,还跟人家外地客商说,不把棉布卖给你家,就让人家生意做不下去!”

“你临川侯威风呀!比咱这个皇上还威风,咱做金銮殿的人,都不敢说这话!”

一番斥责,胡美惊恐交加。

“皇爷,老臣是真没想到,那些奴才有那么大的胆子?老臣真是不知道呀,老臣知皇爷最是见不得这些,哪敢如此妄为?”

“你他娘的还不承认,错都是别人的?”朱元璋更怒,一把推开朱标,走到殿外,唰的一下抽出侍卫的腰刀,“咱宰了你!”

“太子爷救臣!”胡美嗖的一下,躲在朱标身后。

朱元璋持刀,对朱标道,“你起开?别护着他!”

朱标躬身道,“父皇,不是儿臣护着他。而是.......他毕竟是国朝的勋贵,又是外戚,您这么杀了,是不是...........?”

朱元璋脚步停住,冷脸看着胡美。

“皇爷,老臣知错了。是老臣的错,老臣这就..........”胡美继续求饶着,“老臣不狡辩,不推脱。老臣这就命人打死那些仗势欺人的奴才,这就.......这就补偿那客商的损失........双倍!”

“老臣........老臣.......老臣..........老臣认错,随皇爷打杀!”说完,重重的叩首。

虽不是核心的淮西勋贵集团出身,但胡美也跟了朱元璋二十多年,了解老爷子的脾气。

你若是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认打认罚反还好说。你越是狡辩,越是推脱,老爷子越是不容。

“现在认错,晚了!”朱元璋冷哼一声,“咱已经让毛骧去你家抓你那些狗仗人势的奴才去了,咱要看看,这些年他们到底做了多少欺负人的事。这些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

说着,又冷笑一声,“至于你这杀才,嘿嘿!来人!”

外面侍卫铿然进来,“皇爷!”

“拉下去,交给锦衣亲军,入镇抚司诏狱!”朱元璋冷喝道。

“遵旨!”

几个侍卫上前,拖着烂泥一样的胡美往出走。

胡美亡魂皆冒,浑身瑟瑟发抖。

锦衣卫的诏狱,就没听说又进去的人,能囫圄出来的。

“皇爷,臣知错了,皇爷,皇爷!”

“太子爷,太子爷,您帮臣说句话,说句话呀!”

“皇爷,皇爷............”

胡美的声音渐渐远去,屋里朱家爷仨谁都没说话。

朱雄英是事不关己,躲在一边看热闹。

而朱元璋则是瞪着朱标开口,“你小子怎么就这么滥好心?”

“不是儿臣滥好心,即便临川侯有罪,也该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若父皇失手打死了他,于您的清名有损!”朱标低声道。

“清名?”朱元璋冷笑,“咱这辈子就没指望能落下啥好名声!”说着,扔了手里的刀,“以后那些杀才犯事了,不许你开口求情!”

“父皇!”朱标苦笑道,“到底是国朝的老臣,宽容半分吧!”

“哼!”朱元璋皱眉,“你当老子乐意没事杀人?”说着,继续道,“咱已经下旨了,让锦衣卫去好生查查,看看勋贵们是不是都和胡美这杀才一样,贪得无厌。家中金山银山了,还要在外头与民争利。看看他们家中的奴才,是不是也这么猖狂!”

说到此处,上前几步,“这些杀才,都是蹬鼻子上脸的,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今日你迁就他们,来日你就要头疼!”

“咱对他们严厉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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