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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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声至,未见其人,先听他说:“我出三百两黄金买下他们!”

哗然声顿时掀翻屋顶,老鸨激动地绞着帕巾,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正见一青衣宽袖的青年揣着手,笑眼盈然地走出,身旁跟着一白净书童。

停在台子下方、郑员外三步前的空地,赵白鱼侧过脸:“嗯?”

砚冰呵斥:“怎不招待我家老爷?!”

楼内护卫立即点头哈腰地搬来太师椅,端来好茶,毕恭毕敬请赵白鱼坐下品茶。老鸨笑得满脸褶子,先问了名姓,再说吉祥话,然后确认是否真出价三百金,得到肯定回答后就高声宣布赵白鱼出价最高,姑娘们全归他。

这话一出,郑员外吊着阴翳的三白眼说:“妈妈看清楚了再说话,以三炷香为限,时限内价高者得,如果我没记错,可是香燃尽时,这位赵老爷才到?”

老鸨见状,面露为难。

郑员外左右仆从上前两步威慑:“可是故意欺我家老爷势单力薄?”凶神恶煞,令人畏惧。

京都最仗势欺人的权贵说别人欺负他们,可真能颠倒黑白。但老鸨不敢说什么,赶紧谄笑道歉,她瞧不出赵老爷什么身份,想来是个初到京都的商贾富户,肯定比不过皇贵妃侄子!

只犹豫片刻,老鸨当机立断宣布姑娘们归郑员外所有。

郑有翘着二郎腿,睨着赵白鱼:“有些人以为压轴出场,再往前头一坐,就能抢尽风头。殊不知行有行规,哪哪都讲规矩,尤其天子脚下!花街柳巷虽是下九流的地方,可下九流也有下九流的规矩,你就是玩儿,也有规矩!不论到哪儿,你再有权有钱,都得守规矩!”

赵白鱼束了高髻,以青色布巾绑缚,余下巾带垂至后腰处,着装简单清爽,尤为赏心悦目。他此时侧着脸,线条流畅而肤色白皙均匀,额头饱满、鼻梁挺翘,唇角弯起,散发着极温良的亲和力。

“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我无比赞同兄台的观点,请继续保持下去。不过这人嘛,我还是得带走。”

郑有沉下脸。

赵白鱼:“砚冰。”

砚冰上前,高高举起香炉:“请诸位仔细看——”

众人伸长脖子看。

“看清楚没有?三炷香并未燃尽,仍留有二分长。”

古代三分约一厘米,二分长度几不可见。

“郑老爷,您瞧见没有?我们老爷防着您这手,进门喊价时就叫我掐断香,所以还在时限内,您服不服?还讲不讲规矩?”

郑有的三白眼里泛血丝,在众人胆战心惊以为他要发怒时,忽地拍手大笑:“我郑有拿得起放得下,平生最看重玩儿的规矩!几个歌女而已,让给你又何妨!”

赵白鱼点头:“多谢相让。”

普通歌女只是彩头,真正的重头戏还在于京都名妓李意如。她被推上台,起初还有人跟着喊价,到五百金时已寥寥无几,到千金时只剩下郑有和赵白鱼互别苗头。

到三千两黄金时,场内已然无声。

郑有脸色铁青,三千金买一名妓到底荒唐,如果不是有个大人物想要——可叫今晚一无所获实在不甘心。

左右附耳苦苦相劝,一是带来的钱不够,二是不值,三也是怕谏官参他行事荒唐,连累郑国公府、皇贵妃和秦王,本来皇贵妃和秦王平日用度铺张浪费,早有谏官看不过眼,此时更不能留下把柄被抓。

道理虽如此,郑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怒瞪赵白鱼,面子挂不住,顿起杀心,京都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哪个不认识?偏这姓赵是张生面孔,恐怕是个小人物,死了也掀不起大风浪。

他是不愿破坏玩乐的规矩的,可在场人都盯着他,要是今晚同个毛头小子别苗头输了,明日京都怎么看他?权贵纨绔还能唯他马首是瞻?

别看他是个被瞧不起的败家子,终日只知吃喝嫖赌,可京都谁不爱这四样?

纨绔也有纨绔的消息路子、人脉经营,吃喝嫖赌更是来钱最快,郑国公府这些年要没有他的苦心经营,还怎么维持现如今的风光?皇贵妃、秦王能有和太子党斗的资本?

多重原因逼得郑有下不来台,三白眼里血丝增多,看上去颇为可怖。

砚冰忍不住咽口水,小声问:“该不会要发疯砍人?”

赵白鱼打量郑有癫狂的神色,猜他来之前服用过金石散。

那东西的成瘾效果和毒性都五石散弱,因此没被全禁,但服用过量还是很容易情绪失控,要激怒过头说不定真拔刀当场砍了他,最好投其所好,让他舒舒服服地走下台阶。

“窈窕美人,君子好逑,本是风月佳事,何必斗得脸红脖子粗还伤了和气?金银是俗物,用这俗物衡量李娘子也是辱没花魁之名。我听闻东城郑有善关扑,尤擅博钱。不如我们赌一局,一局定输赢,美人归赢家如何?”

大景赌博之风屡禁不止,街头巷尾可见各种各样的赌摊,彩头大小都有,连宫内贵人都时不时手痒玩两把,还有特殊节日开放赌博玩乐的规定,所以对好玩、会玩的进度纨绔而言,靠赌博解决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是最好的台阶,输了不丢人,输了不认才会被唾弃。

你要是跟人家拼钱、拼本事,拼输了丢死人,可要是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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