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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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彦从沁芳阁出来后,打算回家。

此时天幕已黑,街市上点起灯火,更比白日热闹繁华。

卫子彦坐在马车里,行驶在这万家灯火中,外面的火树银花与他无关,人声鼎沸被隔绝在外,只听得到马车的车轱辘声。

方才他得知沈翎华去了沁芳阁,便觉得不对劲,而沈翎华几个时辰都未曾出来,想到江婉兮与她不睦,担心是江婉兮做了什么,便赶到沁芳阁,却被告知沈翎华没来过,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顾阻拦,上楼一间一间找,终于找到了人。

当时看到沈翎华的满是泪痕的脸,他顾不得什么了,立刻上前安慰她,任由她抱着自己。

现在想来有些后悔,终是自己太贪心了。他仰头,叹了一口气。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有人拦车。”驾马的小厮说道。车外另一个声音传来:“卫公子,我家主人要见你,有劳您与我走一趟。”

卫子彦闻声撩开帘子,见来人的穿着与谈吐皆属不凡,应当是某位王公贵人的亲随。

这样的人没必要得罪,也得罪不起。

他放下帘子,淡淡地说道:“烦请带路。”

那人将卫子彦带到了一家酒楼,上了楼,他发现二楼空无一人,冷清得很,唯有一处雅座有一位男子正在等候。

那人未着华冠丽服,依然难掩矜贵之气。卫子彦走近,见那人端坐着,身姿英挺,眉清目朗,正是燕王李元祁。

他并不意外,平静地行礼:“见过燕王殿下。”

“免礼。”李元祁莞尔一笑,上下打量一番,“不愧是卫桓的儿子,见了我一点也不惶恐,这般平静,早就猜到是我要见你?”

“打乱了殿下的计划,想必殿下是要找我算账的。”卫子彦垂着头,语气平缓,脸上也没有一丝波澜。

李元祁看着他淡然自若的样子,眯起眼睛,轻笑一声,“果然是个聪明人,坐。”

“谢殿下。”卫子彦微微一笑,脸上再没有多余的表情,而他心里却有一丝雀跃。

前些日子,从边境来了个人与廖卓来往甚密,李元祁派人秘密查探此人身份,卫子彦得知后,便添了一把火,将此事捅了出去,引起圣上察觉,顺水推舟将此事放在明面上,让朝廷光明正大地查,还促使这差事落在李元祁头上。

他知道,李元祁眼线众多,一定瞒不过他。今日燕王定是为此前来,而观其态度,他绝不是来问罪的。

“我年长些,便叫你子彦吧。”李元祁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了他面前。

“是。”他笑着接过了酒杯。

“子彦,你方才说本王要找你算账,何出此言?”李元祁笑眯眯地望着他,“本王原本是打算暗中查明那人身份,不过经你这么一折腾,却是大张旗鼓地查了个究竟,我该谢你才是。”

“臣不敢。”卫子彦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语气却是从容自若,“微臣只是觉得在暗地里难免束手束脚,倒不如堂而皇之地查个清清楚楚。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廖卓等人只好畏首畏尾,而殿下可以放开手脚,岂不快哉?”

“说得对。”李元祁眼睛里始终带着笑意,让人捉摸不透,“现在已经查明,是时候回禀圣上了。”

李元祁举杯饮酒,眼睛用余光观察着卫子彦,等待他下一句话。

卫子彦抬起头,微笑着说:“现在殿下已经得到了答案,至于圣上那边如何回禀,不都看殿下的意思吗?”

李元祁笑了起来,他放下杯子,注视着卫子彦,在无形中他坚定了自己的某个想法。

他收敛了虚饰的笑意,说道:

“那人叫严楷,现在已经被我擒获,他来京都是想同廖廷章做交易的。”

“什么交易?”卫子彦不敢放松警惕,他之前未曾和李元祁打过交道,今日一见,谈话间只觉得他深不可测。他无法确定李元祁是否真的视他为友,与这种人打交道不得不谨慎,一步踏错便是深渊。李元祁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得细细考量。

“西北边境的上阳郡,挖出了一座铜矿,严楷是主事,他压下了此事,没有上报,私自进京,想与廖廷章谈笔生意。”李元祁以审视的目光直视着卫子彦,他将自己拷问出的结果悉数告知,想看看眼前这个人能给自己什么惊喜。

卫子彦闻言不慌不忙地说:“边境荒凉偏僻,土地贫瘠,可谓是穷山恶水,百姓没什么好日子过,那严楷无非是为了钱,他虽暂时瞒了下来,想捡便宜却没那个本事,那矿山到他手里就是烫手山芋,难怪他忙着找下家。”

李元祁嘴角一勾,“那么大一座矿山,他倒想私吞,可惜没那么大肚量,一个不留神,纸没包住火,不就引火烧身了吗,所以他想将那矿山卖给廖廷章。”

卫子彦挑眉,眼梢带着冷冽的笑意,“他是看准了廖廷章是个胆大包天的,怕是只有他敢做这笔生意。”

“我看这严楷胆子也不小,一个小官吏敢跟廖廷章谈生意,他就不怕廖廷章把他灭了口,照样将那铜矿收于囊中。”李元祁脸上是玩味的笑,看着卫子彦,“与虎为盟,可是一步险棋。”

面对李元祁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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