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1 / 2)
沈翎华收拾停当,歇了一口气,悠闲地溜达着。
“你怎么还没走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扭头,一看来人,便笑道:“我为什么要走?”
沈风阳双手抱胸,倚在廊柱上,俊逸的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叹道:“哎呀,你走的这几年,我难得过得舒坦啊。”
沈翎华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耳朵,虽然比他矮半头,气势却完全压制着他,她笑骂道:“你这个泼皮,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欠揍!”
沈风阳哎呦哎呦地叫着,却并不还手,只是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哀怨地说:“手劲儿见长啊。”
沈翎华被他逗得发笑,又端起大姐的架子,盘问道:“这几天上哪儿野了?都不见你人影。”
沈风阳漫不经心地回道:“去城外的山庄玩了,春日盛景十分怡人。”
沈翎华点点头。
“大姐!”
二人闻声一齐望去。
“得了,你们两姐妹叙旧吧。”沈风阳转身走了。
沈风陶提溜着裙摆,笑着小跑过来,亲热地牵起沈翎华的手,“大姐,你可算回来了。”
沈翎华笑道:“前几日就回来了,却不见你人。”
沈风陶生得清秀,五官小巧,柳眉星眼,顾盼神飞,气质温婉贤淑,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浅浅地笑着,说道:“早就听说你和夫人要回来,我们母子三人就去山庄住着了,给你们腾个清净地,也免得夫人回来一趟,看见我们心烦。”
她面色自如,浅笑嫣然,像是习惯了这种事,但又不甚在意的样子。
沈翎华脸色就不好看了,她讪讪地笑着,不发一言,像是没听见一样。
她与沈风陶携手走着,眼神悄悄打量着这个妹妹。
沈风陶和沈风阳是许姨娘生的一对龙凤胎,沈风陶先出生,在家里排老二。她虽是庶出,但也过得体面,吃穿用度与嫡女无差。邹千易在沈家时,的确不待见他们母子三人,却也不曾苛待过他们,沈翎华更是与他们姐弟二人相处融洽。
邹千易时常提点她,少跟沈风陶来往,她娘是个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可沈风陶是有七窍玲珑心的,让她多小心,别被算计了。
她一直不以为意,觉得都是自家姐妹,何须如此戒备。她二人无冤无仇,甚至关系不错,再算计也算计不到自家人头上。
可此次回来,她不是个稚嫩的小丫头了,待人接物更有成熟的眼光。
她看着沈风陶,觉得这个妹妹说话弯弯绕绕,其中饱含深意,倒真像是长了九曲回肠。见谁都是一副和善的笑脸,她却感觉不到亲切。
她希望自己是多想了,从小到大二人一向是和和气气的,如今长成大人了,该更通人事了,一家人以和为贵,她可不想整日勾心斗角。
沈翎华回京后也没什么事可做,倒也过得逍遥自在,跟那闲云野鹤一般。
这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无所事事,东游西逛地到戏楼听戏去了。
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斜眼瞧着一旁的沈风阳。
沈风阳嘴里嚼着果脯,翘着二郎腿,看戏正看得起劲,乐得呵呵笑。
她皱起眉,自己一个女子不能入官场也不能上战场,无事可做,悠游度日也就罢了,他这么一个年富力强的男子,怎么也这么游手好闲,整日闲溜达?
她扔了手里的瓜子,一幅苦口婆心老妈子的样子,嫌弃地说:“你怎么这么闲?”
沈风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怎么成天的逛园子?”
“早就不去了。”沈风阳往嘴里塞了把果干,继续看戏。
沈翎华奇怪,当初是沈风阳自己想去的,只有最优秀的子弟才能入国子监,他信誓旦旦地要入学,如今怎么又撂挑子不干了?
“为何不去了?”
沈风阳脸上露出不屑,“现在的国子监早就不比以前了,里边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去了也是厮混度日。”
沈翎华了然,近几年国子监的监生更多的是勋贵子弟,依靠家中的关系入学,却又不好好读书,国子监的风气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看着沈风阳呵呵傻笑的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有点心疼老爹,儿子嘛,不成器,女儿嘛,不听话。
她摇了摇头,眼神一晃,瞥见了不远处坐着的一位姑娘。
外貌姣好,衣着华丽,这倒没什么稀奇的,来这儿看戏的都是这般模样,可那姑娘好像有意无意地老往他们这边瞟。
沈翎华正觉得奇怪,又看了看自家兄弟,好像明白了什么,不会是看上这个傻弟弟了吧?她眯起眼又打量着沈风阳这幅纨绔子弟的样子,不至于吧?嗯……也不是没可能。
她坐直了身子,看在是一家人份上,小声提醒着:“你坐好一点儿行不行?”
“啧,你怎么这么多事?”沈风阳不满道。
沈翎华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边有个姑娘一直在看你,你有点高门大户的气派成吗?”
此话一出,沈风阳放下了二郎腿,坐得端端正正,低头自如地整理着衣襟,登时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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