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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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翎华听着沈玉姬从容坦然地诉说着这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握住了沈玉姬的手,怅然道:“姑姑,宫里的日子是不是很难过?”

沈玉姬沉默了,停在虚空中眼神划过一丝悲戚,但又很快消散,她摇了摇头,轻笑道:“再难过都走到今天了。”

“那你可曾后悔入宫?”

“有得必有失,我已是皇后,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她垂着眼,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华儿。”她温柔地看着沈翎华,“你可有喜欢的人?”

沈翎华有些措手不及,但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她微笑看着面前的沈翎华,目光柔和而真挚,“别听你爹的,不要步我的后尘。”

沈翎华有些惊讶,她以为二姑姑为了沈家会劝说自己听从父亲的安排,没想到姑姑竟然不这么想。

沈玉姬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姑姑是过来人,我吃过的苦,不想让你再吃一遍。你是沈家人,本该为沈家的前程尽一份力,但在你的终身大事上,自私一回吧。”

“大哥一向谨慎,肩上扛着沈家,他不得不为将来做周全打算,你别埋怨他,回去跟他好好说。”

沈翎华无言地依偎在姑姑的怀里,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隐隐作痛。

之前只觉得有一个尊贵的姑姑,很是得意,看见姑姑头上华美而繁多的首饰,有些羡慕,还想讨几件去跟小姐妹炫耀,却从未注意过她眼底淡淡的哀伤。

在这深宫里,人前风光的背后,说不定有怎样的苦楚,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宫闱的另一角,另一位尊贵的女人近日心情不佳,她抚着怀里的猫,高挑的细眉微微蹙起,“沈家那姑娘进宫了?”

侍女为她揉捏着肩颈,轻声说道:“是,现在就在皇后宫里。”

“那姑娘我见过几次,是个标致人物。”她一双狭长的凤眸眯着,眼神阴鸷,“沈穆把人从辽东接回来,是要有所动作了。”

外头的侍女进来通传:“贵妃娘娘,燕王殿下来了。”

廖月汐五官皱在了一起,她烦躁地将猫赶了下去,“他来这么勤做什么?明明都知道了,却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回来我还得笑脸相迎,陪他演母慈子孝!”

侍女劝道:“娘娘息怒,既然事还没说破,您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他要演,就陪他演,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狼子野心。”

廖月汐觉得头疼,当年的事燕王显然已经知道了,但此事明面是还只是传闻,她总不能自己去招认了,只好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以前燕王在她膝下承欢,的确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她看着稚子天真无邪的笑脸,自己心里也软软的,她恍惚间真的把自己当做这孩子的母亲,也曾对这个孩子真心相待,可如今,虽然未撕破脸,但二人之间深深的隔阂,不可解的怨仇,将他们割裂开来。

每次与燕王见面,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却觉得瘆人,总觉得这笑容背后隐藏着杀机,她害怕燕王突然拿出一把刀刺向自己,杀之而后快。

而燕王什么都不做,她才更加担心。

廖月汐皱眉说道:“让他进来吧。”

李元祁神态自若地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儿臣给母妃请安。”

“快起来。”廖月汐强撑着笑容,示意让人赐座,“听说你近日政务缠身,今日怎么有空到母妃宫里来了?”

“再忙也该来看望母妃。元祁幸得父皇赏识,雨露之恩不敢辱没,更不能忘了母妃的恩情,元祁每日都在想,该怎么报答母妃才不辜负您的一番苦心。”李元祁看着她,目光柔和,他的眼睛像青瓷瓶底盛了一汪平静的水。

“言重了。”廖月汐干笑两声,“只是你平日事多,不用总来看我。”

李元祁低头浅笑,“母妃就两个儿子,元祐贪玩,心思全在那风花雪月上,许久不来探望母妃,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替他多行孝道。”

廖月汐一听便心生不悦,在当娘的面前说自己儿子的不是,还颇有踩高捧低之意,这谁听得下去?

“你弟弟既然不求上进,你就该多规劝。”她端起架子,斜眼看他,“你的话他没有不听的。”

这倒是真的,李元祐打小就爱围着这个哥哥转,他在廖月汐面前还时有几句忤逆之言,但对李元祁是唯命是从,让廖月汐看得郁闷。

萧淑妃的事传起来后,李元祐还来质问她,她气不打一处来,心道还不都是为了你。她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被李元祁灌了什么迷魂汤,对这个异母兄弟竟比亲娘还亲。

“母妃说得是,元祐自小与我亲厚,可现在,恐怕我在他面前也说不上什么话。”李元祁似是有些遗憾,轻轻摇头,“如今元祐常跟廖大公子在一处,我这个讨人嫌的哥哥早被他忘了。”

廖月汐心里泛起疑虑,但面上维持着平静,“他与廖卓是表兄弟,来往密切点也正常。”

“那是自然。”李元祁端起茶盏浅饮,被挡住的嘴角笑意尽散,他抬眼悄悄观察着廖月汐的神色。

廖月汐手里拿着把蓝漆描金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她生性多疑,这会儿思绪万千。燕王定不会白来一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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