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除夕(1 / 2)
罗宇霜重整旗鼓开始找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知道要赚钱了,钱坤给她推荐的那些公司,她压根连简历都没投,她想成败靠自己更妥当些,当然为了不辜负他的心意,只能信口开河的说投了没有接到面试通知,在这个城市只要还肯动,哪里都有口饭吃,很快她就找到了来上海后的第五份工作——招商专员。
衣柜里的衣服越来越多,化妆品也源源不断的涌入家里,信用卡刷的越来越频繁,她成为了别人眼中一个精致的女孩,手里捧着咖啡或奶茶,走路如风,有很多次她觉得完全融入了这个城市,她会在普通话中带着点上海话的嗲味和人聊天,也会在去过一些餐厅后,用手机拍下精致的菜肴上传到朋友圈,她有很多天的早晨醒来是在钱坤的臂弯中,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比较快乐的一段日子。
春节回家过年,她带着妈妈乘的飞机,票是豪哥帮她买的,事后她把钱直接转到了他的支付宝账户,为此豪哥脸上并不好看,开着宝马去机场接她们的路上一直嗔怪,但她没有理由接受他的好意,越是贫穷,别人的好越像是施舍,她能看得起自己的,也就是那点自尊。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小舅因为豪哥事业的成功在村里放了一万多块钱的炮,门外的烟花纸屑像铺了层红地毯,豪哥还给她包了个888元的大红包,她说了声“感谢大佬”后喜滋滋的收下了,豪哥见她收,却比她还开心,那个寄居在她家上铺每天打打杀杀的职校少年,那个住过bj地下室盖过黑心棉通宵达旦加班的肯吃苦青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除夕夜,妈妈在厨房垛着肉馅,爸爸和一堆要赌债的人周旋,哥哥和一帮发小在另一间屋打着扑克,而她抱着手机等着钱坤回信息,两个人很少说些我想你,你想我的话,甚至只字不提关于“爱”,像两个旧派的人说着生活琐事,那个开着玛莎拉蒂,能和任何人游刃有余的周旋的帅气男孩,在她心里逐渐褪去抛光,显露出了真实的底色,原来他在看待自己时也会觉得不堪,也会对很多事无奈,也会在做一些选择时踟蹰,她从不会问他,爱不爱自己,而是努力的去感受他的爱,言谈中的语气和眼神还有无意识的动作,都是她感受的方式,可是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小心翼翼,神经敏感,比如他回复消息晚了,或通过一句话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想让人尖叫的怒气,但她从不发作。
打发走了要债的人,爸爸端着一杯白酒骂骂咧咧,妈妈也加入了骂战,越吵越厉害,能听到爸爸把酒瓶摔在地上的声音,她在院子里大声喝道:“吵什么吵,吵一辈子还没吵完,累不累!”
爸爸从房间出来,立在院子里问她:“今年赚了多少钱,还没给我交。”
“我凭什么给你交。”她插着腰说。妈妈在厨房探出脑袋,手里还拿着菜刀。说:“不要脸,越老越不要脸了,你还活不活人。”
爸爸又是耍酒疯子似的骂,哥哥只偶尔往外看看有没有打起来,那些发小们依然磕着瓜子,打着扑克,好像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亦或是每家都如此这般鸡飞狗跳。
罗宇霜拿着笤帚扫着地上的玻璃渣,扫完去厨房对妈妈说:“这个家还是一辈子别回来了。”
妈妈只是叹着气说:“他现在已经没人借钱给他了,也没人敢和他赌了,现在心里也苦,但苦也是他自作自受。”
她恹恹的离开厨房,出了家门沿着路边去小舅家串门,豪哥的亲妹咪咪姐见她来了,护食似的用眼睛看着茶几上的榴莲,她本来不想吃,但看她这眼神偏偏坐下若无其事的吃起,豪哥从外边回来见了她在吃就对咪咪姐说:“不是还有一个榴莲吗,给霜霜带上。”
她能看到咪咪姐脸上死灰似的神情,亲兄妹俩却完全不一样的个性,她也识趣,笑着说:“别拿了,没人爱吃,我妈连这味都闻不了。”
“那你拿点罐头。”豪哥冲出院子去偏房提了一箱水果罐头,咪咪姐的眼神始终滴溜溜的转着,并嫌弃的看着她,女人的嫉妒心不止是在爱情上,或者在某一颗她也对咪咪姐有同样的嫉妒心,为什么豪哥不能是她亲哥。
豪哥问她在上海的工作情况,她随便应付着,豪哥又给她讲了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什么格局大智慧之类的,她频频点头,偶尔在说到她不认同的地方也反击,甚至争执,她不喜欢豪哥把生活说的太现实,把人性说的太凉薄,更不喜欢他厚黑的生活哲学。
提着罐头回家的路上,她想着自己啥时候也能往小舅家提点什么,好在她这个年纪就算无所作为好像也理所应当,在家门口看到江小雪的妈妈,问她小雪回来没有,她妈说店里忙没回来,她和江小雪也有好久没联系了,只知道她去了福建,这两年应该也经历了些事情吧,看她朋友圈晒得那些东西,猜她大概比自己过的好吧。
回到家,爸爸和妈妈又拧成一股绳似的问她,要不要从上海回来继续跟着豪哥,毕竟是亲戚,以后有了他花得,肯定也有你的。
她不屑一顾得看着他们,大声说:“你们别胡乱规划别人的人生,我就算死也不回来。”言辞激烈,只为强调她得态度和发泄一些不被理解,她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一角,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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