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第二百零八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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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回忆,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听到了皮带的抽打声,却是在他身边。

紧接着,压住他身上的一切力源都离开。

他被拖起紧紧抱入一个怀抱。

楼知秋抱着他浑身都在发抖,牙齿打颤,惊惶地几乎找不见自己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理智,那些惨烈的记忆在他的身体打上了栓,像锁链的桩一样,一旦他又陷入疯狂报复的行为中,那些伤口便牵连着锁链生生地被撕裂下来。

那是刻在他神经上的伤口,一刹那痛得他酒完全醒了。

没有梦,也没有幻境中的想象。

他身下压着的,是他最崇拜的、最心爱的人,是真真正正的那个人。

仿佛悬崖勒马,半个身体挂到了悬崖外,楼知秋一刹那浑身冰凉,克制不住地发起抖。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对不起……对不起。”

楼知秋恨透自己,整个胸膛都在疼,他把庭雨疏紧紧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凉的身体。

他的宝贝一定被吓坏了。

他是庭雨疏的恋人,是发誓要保护他的人,怎么可以背叛他的信任,这样伤害他?

楼知秋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冷,这样的四肢冰凉,又怎么能温暖庭雨疏?

庭雨疏抓着他的前襟,从他怀里抬起头。

楼知秋试探着去摸他的脸,庭雨疏的脸像是发烧一样高热得滚烫。

他正望着自己,可是夜色太黑了,那双像黑夜一样的眼睛里究竟是什么情绪,楼知秋看不见。

庭雨疏跪在他两腿间,抓紧他的衣领,仰着头吻住了楼知秋。

“抱我……”

他冰凉的手指贴着楼知秋的锁骨滑向脖颈,抚着他的脸。

“抱我。”

庭雨疏冰凉的嘴唇发着抖,变着角度吻楼知秋,凄切地渴求他的温度。

好冷,好冷,他冷得像一块冰。

世界冷得透骨,楼知秋的怀抱就是唯一的热源,最安全的地方,庭雨疏开始解自己的衣扣,飞蛾扑火般地追寻着温暖。

楼知秋握着他的肩膀隔开,痛苦地看着庭雨疏,哽咽道:“别这样……”

庭雨疏被他推开,慌乱地把楼知秋刚才甩到一边的皮带拿过来放到楼知秋的怀里,急切地说,“没关系的……知秋。你不要害怕……”

他不明白,楼知秋为什么不愿意抱他。他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吗?

楼知秋觉得那根皮带像烙铁一样,烫得他胸膛烧了一个巨大的疤,被烈火灼烧一样得痛,让他完全无法喘气。

他无力难堪地摇着头,把那根皮带狠狠地扔了出去。

他知道,庭雨疏只是太害怕了,想要攫取温暖。

他的心里明明很痛苦,只是饮鸩止渴。

分明痛苦,还会上瘾一样地索取。其实他不是自愿,也是被迫的。

不该是这样,庭雨疏应该生气或者怨恨自己,远离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痛苦害怕,所以想要更痛。

一直害怕不知何时施加在身上的暴行,不如立刻承受,就可以解脱了。也许他还会觉得,伤害他是爱的证明。

楼知秋痛苦极了,想要逃离这里,他没办法面对这样的庭雨疏,这样的他们,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推开庭雨疏,站了起来,慌不择路地开口,“我们……”

这两个字说出来,楼知秋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忽然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他的心是一片火烧后的焦荒,黑色遍布整片心田。

眼泪滚落到他的下颔,楼知秋觉得喉咙像被刀割一样剧痛。

一切都结束了。

他忽然想起两年前,那个在发布厅外随意扫了人群中他一眼的庭雨疏。

那时的他,孤傲、独立、冷静、强大、目下无尘,没有一切能动摇他分毫。

楼知秋心里涌起汹涌的负罪感。

他怎么舍得去折磨庭雨疏,他那么爱、这么仰慕的人。

他强忍着喉间的疼痛,开口道,“我们……”

楼知秋还未说完,腰便被紧紧抱住,“不要……”

庭雨疏用全身的力量死死地箍住楼知秋,仿佛一段寄生植物的茎缠绕在寄主身上,如果被剥开,就会活不下去枯竭而亡。

也许这是庭雨疏一生最狼狈的时刻,他哀求道,“不要离开我,求你……”

庭雨疏的脑子里好像有震耳欲聋的噪音在轰隆作响,他的一切感官都被这噪音紊乱,乱七八糟光怪陆离,吵得他几乎失聪,他刹那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火车的巨大轮轨撞击声。

那辆离他越来越远,永远追不到的火车,就在前方。

爸爸,不要丢下我。我会听你的话,做一个乖孩子。

那辆火车远去,巨大的噪声后,天地重归寂静,灯光忽闪忽闪地明明灭灭。

巨大的雨吞没了漆黑的医院,活人的病痛与抱怨和逝者猝然的离别交织在一起,这是人世间最畸形的地方。

最畸形的生命形态,最畸形的送别。

杂碎的人声四面八方像爬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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